、示弱、示戰、示和、佈告、傳檄,虛實相間,人莫知其實,用以攻心。”
金三道:“何為礪器?”
孫先生道:“生聚教訓,激勵士氣,修造器械。於運籌之中,如杭州之車馬,蘇州之紙船燈、採蓮船等等,便是利器。”此刻也不計較莫谷是否羞辱斯文了。
金三笑道:“如此人皆是器。”
孫先生笑道:“可如此講,人是活器,乃器中之王者,善用者傷人,不善用者傷己。”金三點頭。
徐先生嘆道:“師兄真正胸懷十萬甲兵。這部運籌經聽來便是如此浩瀚,師弟便想學,亦不知從何學起。”
孫先生道:“如遇真正對手,或者需要多處考慮,環環相扣。似你如今,只開一生藥店,每日應對升斗小民,又是病急投醫,其實只需任其中一招,便已綽綽有餘了。哈哈。”
四十七、壓頂
運河之上,碧波如帶,金娘坐在船頭,不言不語,只看著船頭將河水撞開的波紋。
劉寄奴卻如熱鍋螞蟻,來回轉個不停。金娘堅要隨他北上,劉寄奴既不敢答應便娶她,更不敢講根本未向妻子提及此事,只覺大禍臨頭,寢食難安。
過得兩三日,金娘隱隱猜到實情,也不悲泣,也不發狂,便只呆坐在船頭望水。
奴僕隨行,劉寄奴不便親密,連搭話皆難。
眼見將到汴梁,焦思愁慮,深夜難眠,聽得鄰艙金娘又起身,劉寄奴趕忙披衣出來察看。
方出艙門,便聽得撲通一聲,劉寄奴暗叫不好,忙趕上前去,果見金娘落水,忙大呼一聲,跳下水去。
驚醒了船上多人,七手八腳將金娘搭上來,還好救得快,連水也未嗆著。
劉寄奴真是又驚又喜又憐又怕,趕忙將金娘扶入艙中,千哄萬哄道:“你若有事,卻叫我如何獨活?”
金娘道:“果然如此麼?”
劉寄奴賭咒立誓,當夜便在金娘艙中宿下。
次日便到汴梁,劉寄奴千萬叮囑奴僕,不可亂講。好容易昨夜哄好金娘,只先扮作婢女,待回程離了汴梁,再向夫人講明。不然現在鬧起,在人家中,泰山壓頂,怕要壞大事。金娘既成了好事,心下也便安定,點頭聽話。
不想到了汴梁,刺史見金娘貌美,竟欲討去,劉寄奴忙婉言回絕。
晚間與妻子逗弄小女,方要安歇,刺史卻使人傳話召劉寄奴過去。
劉寄奴心道不妙,戰戰兢兢去了,果然見刺史岳丈面如寒霜。
刺史冷笑道:“好個賢婿,原只道是一美婢,誰知卻是舊日情人,若非敲打狗奴,還不知你卻做得好事。”
劉寄奴雙膝便軟將下去。
刺史冷笑道:“劉郎啊劉郎,你何來今日前程?”
劉寄奴叩頭道:“小子全仗丈人扶持。”
刺史冷笑道:“我女在此生產欲生欲死,你卻獨自欲仙欲死。既然你還念著甚麼百草門,勝過我這門第,便休怪老夫無情。”
劉寄奴臉如死灰,叩頭哀告道:“丈人容稟,其中實有隱情。”
刺史冷笑道:“真情假情,今日饒你不得。”便呼人準備杖打。
劉寄奴哀告道:“乃與長生藥有關。”
刺史一驚,揮退下人,喝道:“此女怎生與長生藥有關?”
劉寄奴道:“小婿的長生藥方乃是從天台山洞中得來,不想此事為兩位同門發見。”
刺史驚道:“莫非他人也有此方?”
劉寄奴道:“這卻不曾,小婿當時便已將藥方颳去。”
刺史臉色一緩:“既然如此,你遇見便是你有緣,天人所授,怕他怎的。”
劉寄奴道:“只是這非是天人,乃是故天台刺史柳泌。”
刺史一屁股坐下:“憲穆二宗因服柳泌丹藥毒發而死,你,你莫非也想毒害老夫?”聲音又厲。
劉寄奴忙道:“丈人容稟,這藥方是絕無問題,不然便是借小子十個熊膽也不敢吶。小子原也不知柳泌底細,只道是有名方士,後方知乃是小子的師伯。這才翻查史籍,曉得憲宗實是死於謀逆,文宗朝已經大白,穆宗死於丹藥,乃是十數丸一起服用,用而不得其法。丈人請想,若憲宗果然死於柳泌丹藥,穆宗是最清楚的,他怎會自己服用。”
刺史面色減緩:“我道也不應有毒,我與節度使用後皆是頗有靈效。從實講來。”
劉寄奴便道李路莫谷發見山洞,找到杭州,要他為金娘負責,懲治趙五,不然便公之於世,那柳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