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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部分

張居正聞言,眼中閃過鄙夷之色,但沒有說話。

陳燁微笑道:“文章雖好,但華而不實,滿紙諂媚,除了迷惑君上,無一策能安邦利民,說到底不過是個弄臣。本王如今處於何種境地,你張居正心知肚明。本王這個人喜歡商賈之道,這做生意,第一步就是要保住本錢,不能賠,這是底線,不可動搖。至於能得多大的利,有些時候除了精於算計,方略得當,還要看時運造化。”

張居正目光閃爍,深深地看著陳燁,沉默了片刻,躬身道:“王爺高論,居正受教了。”

陳燁笑著擺了下手:“你張叔大這話說的不實在,受教?依本王看,不如換做驚訝更貼切”張居正笑了一下,微垂雙目,眼眸深處閃過猶豫複雜之色。

陳燁瞧了他一眼,笑了一下,突然沉聲問道:“什麼事?”

站在殿門口,神色慌張但一直沒走過來的李準猶豫的瞧向張居正:“主子,奴才以為您還是去偏閣聽為妥。”

陳燁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沉聲道:“說。”

“主子,”李準還要再勸,瞬間察覺陳燁臉色陰沉如水,望向自己的目光已露出怒意,驚得急忙躬身道:“馮保傳來訊息,司禮秉筆陳洪去裕王府傳旨時與高拱的私下交談已探聽清楚了。”

張居正身子一震,震驚的扭頭望向李準,李準微抬眼皮,陰冷警惕的目光也正瞧向張居正。

陳燁淡淡一笑,用大袖輕拂了一下身上的紫紅繡四爪盤龍流雲紋長袍:“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張居正站起身來,躬身道:“王爺,臣請告退。”

陳燁沒好氣的瞧著李準:“說啊”

李準不解埋怨的偷瞟了一眼陳燁,無奈的躬身道:“陳洪和高拱說起了成祖爺和仁宗皇帝的事。”

陳燁微皺眉頭,沉思瞧著李準。張居正有些尷尬的慢慢坐下,也目露疑惑之色,微垂首沉思著。

片刻,陳燁抬了一下眉梢,笑道:“這玄虛倒是有趣得緊,還真將本王難住了。李準,他們說了成祖皇帝和仁宗皇帝的哪段典故?”

李準瞟了一眼張居正,猶豫著說道:“他們說了成祖爺當年想廢太子立漢王的典故。”

張居正聞言,身子微微一顫,雙目瞬間亮了,射出瞭然震驚之色,但稍顯即逝,又強行壓了下去,淡淡的望向陳燁。

陳燁再一次微皺眉頭,微笑道:“我和三哥無一人是太子,他們談這段典故是何用意?”

陳燁瞧向張居正,張居正投射過來的目光急忙閃開,微有些不自然的垂下雙目。

陳燁一愣,眼睛瞬間一眯,臉上慢慢浮起笑意,嘿嘿笑道:“看起來張大人是猜出了其中的玄妙,那本王只有不恥下問了。張師傅,你不會藏著掖著不告訴學生吧?”

張居正抬眼,愕然苦笑的看著滿臉奸笑的陳燁:“王爺,你、你這,”

陳燁站起身,抱拳深施了一禮:“學生朱載圳懇請張師傅教我。”

張居正雙目閃爍,默然了片刻,低沉的說道:“王爺當真沒猜出他們話裡的意思嗎?”

陳燁笑著搖頭:“學生愚鈍。”

張居正臉上露出苦澀的笑意,躬身道:“王爺何必苦苦相逼?”

陳燁愕然:“張師傅這話,學生可是委實不解。學生請教心中不解,怎麼說成是在逼張師傅了?”

張居正深深地看著陳燁,臉上閃過複雜之色,低沉道:“王爺心裡清楚臣要是說出答案,那臣與他們、他們的交情就徹底斷了。臣不解,臣本駑才,官職不過國子監一名司業,放眼國子監、翰林院,才華高於臣的比比皆是。可王爺為何非要讓臣來做您的侍講師傅?還有您今日既能捨棄袁閣老以命投誠,為何非要對臣如此苦苦相逼?”

陳燁臉上的愕然消失了,沉默了片刻,瞧向張居正:“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本王也想請問你張太嶽一句心裡話,到了今時此刻,你的選擇是什麼?”張居正臉色微變,沉默沒有開口。

陳燁沉聲道:“你說的不錯,本王是在逼你,可本王也不是在逼你。”張居正一愣,驚疑不解的看著陳燁。

“你剛才問本王,本王為何非要你來做本王的侍講師傅,這個答案,本王當著袁煒的面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本王要的不是那些賣弄文采的腐儒,套用一句俗話,本王需要的是有大才真才之人和本王攜手並肩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成就一番讓後人景仰的大業。你,張太嶽就是本王心中能和本王做這些事最理想的人。”

張居正震駭的看著陳燁,眼中閃過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