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著黃公公的面子,也不好攆他,就睜一眼閉一眼任由他在這了。沒想到驚擾到了王爺,奴才有罪。”
陳燁心裡清楚東廠自從那個遭剮刑還能喝兩碗粥的司禮監掌印兼提督東廠的大太監劉瑾死後,東廠的勢力受到了壓制,成化一直到正德年間權勢熏天的宦官勢力在嘉靖皇帝執政期間被遏制的不敢稍有異動,讓朝野心膽俱寒的東廠刑牢一度被取消了。
不過在馮保做司禮監掌印兼提督東廠那十年,東廠刑牢又一度恢復,但在萬曆獨治後,宦官的勢力又受到了壓制,直到魏忠賢提督東廠,東廠才最後興旺了一把,直到明朝滅亡,中國歷史上所獨有幾乎伴隨了整個大明朝的宦官政治時代也隨著明亡徹底不復存在了。
陳燁沉吟了片刻,正要再次開口,數米外左側過道內傳出了聲嘶力竭的哭喊尖叫聲:“不要!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喊了沒兩聲,喊叫聲就噶然止住了。
陳燁一愣,沉聲道:“走,去看看。”
蔣五慌忙引著陳燁拐進了數米外左側過道內,沿著過道走了十餘米,陳燁等人瞧到兩三米外一間牢房的牢門大開著,門口竟無一名牢卒看守,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有些刺鼻的煮草藥的氣味。
陳燁輕輕嗅了嗅,三七、仙鶴草、白及。。。。。。,心裡一動,難不成他是在給器物消毒,準備動手術?!陳燁雙目瞬間亮了。
蔣五臉色一變,剛要張嘴咆哮,陳燁低聲道:“噤聲,不要驚動他們。”蔣五強笑著躬身。
陳燁放輕腳步慢慢向牢門走去。牢門內傳出氣喘噓噓沙啞的笑聲:“你他孃的叫的像老子弄了你一樣,老子是在救你,不是害你,別他孃的狗咬呂洞賓。”
牢門內傳出低悶的嗚嗚聲,聽聲音好像是被堵上了嘴。
“何爺,您該不會是又、又要將他的肚子也剖開吧?”一個驚慌的聲音問道。
“廢話,他的絞腸痧嚴重到肚子裡的腸子已經爛了,不將他的腸子截下來,他死定了。”沙啞的聲音說道。
“何爺,依、依小的看,您還是給他開些湯藥喝吧,小的雖不懂醫術,可也知曉,喝、喝湯藥也能治絞腸痧。”
沙啞的聲音瞬間提高一度,發尖的嚷道:“用湯藥?無非又是庸醫那套以毒攻毒的法子,孃的,吃毒藥毒蟲,還不如自己買些砒霜吃了瞪眼伸腿來得舒服。”
陳燁悄悄來到牢房門口,小心的探頭向裡瞧去,牢房內靠牆擺放著一張長條薄木板大床,床上鋪著茅草墊子,在長條床左側挨著巨石牆壁躺著一個破衣爛衫、披頭散髮的人,此人小肚子鼓得像個皮球,嘴裡微弱地哼唧著。
一名牢卒蹲在一個小鐵爐旁,鐵爐上坐著一個坑坑癟癟的破銅盆,呼呼冒著熱氣,濃重的藥草味就是從銅盆內飄出來的。
在木板床靠近牢門這一側,站著兩個人,看穿著一名是牢卒,另一名身材瘦弱,穿著青標布直裰,濃密的頭髮在頭頂胡亂挽了個道髻,望上去亂糟糟像頂著個雞窩。陳燁瞧著這人瘦弱的背影,心裡暗道,他應該就是何泉了。
在他旁邊那名牢卒慌張地說道:“可、可是何爺您算上這個已經是第六個了,前五個被您開膛破肚不、不一樣沒命了,何爺您就發發慈悲,別禍害他們了,你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混賬!你以為治病像你撒尿那麼輕鬆嗎?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老子是在救人,不是在殺人,雖然前幾個都死了,但老子心裡清楚,我的醫治方法沒錯,一定是哪裡做的有紕漏,你瞧好吧,這一次老子一定成功!”何泉揮舞著雙手,發狠的尖聲叫道。
那名牢卒哭喪著臉瞧著仿若瘋子一般興奮的何泉,嘟囔道:“這他孃的也邪了,怎麼詔獄裡這麼多罪官都得了絞腸痧?”
何泉斜睨著眼瞧了一眼牢卒,冷笑道:“詔獄內給的吃食連他孃的豬狗都不吃,一碗幹餿的糙米飯足有半碗是沙子,這幫混蛋吃下去能他孃的不得絞腸痧嗎?!”扭頭瞧了一眼銅盆,說道:“三驢子,穩著點火,可別讓藥湯沸起來,老子這還有一個混蛋要醫治呢。”
“何爺您放心,盯著呢,保證不會沸起來。”蹲在鐵爐旁的那名牢卒滿臉陪笑著說道。
何泉滿意的呲牙一笑,瞧著手裡拿著的拼接在一起的兩截細長翠綠的嫩蔥蔥管,邁步走向靠牆那側躺著的小肚子像皮球的囚犯,咧嘴笑道:“你他娘不用哼哼唧唧裝死了,放心有老子在你死不了。胡三,過來,把這混蛋的褲子褪了!”那名站著的牢卒滿心不情願的走了過來。
牢卒離開,陳燁瞧見了木板床上精赤著身子躺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