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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部分

!吃我一手扯住,說道:”好呀!你把爹爹都說起來了!爹爹要弄圈套,不好多給田與我!要弄圈套,爹爹是何等樣人,肯弄圈套!爹爹一千四五百田,只撥開三百畝給與我們,還是弄圈套的嗎?我和你到各房去告訴,看該是這樣誹謗爹爹的嗎?“他才嚇青了臉,灑脫手,亂跑出去了。你說,叫人要氣不要氣呢?”素娥道:“大相公賭昏了,又聽著旁人唆調,才說出這樣話來!怪不得小姐要氣,婢於聽著都氣壞了,怎傷犯起老爺來!”鸞吹道:“再說甚呢,不是傷犯著老爺,我也還不是這樣生氣!”素娥道:“小姐身子要緊,大相公不是真正惡人,慢慢的告訴親族,戒他下次罷!”鸞吹道:“我也氣昏了!文相公吃了藥沒有?”素娥道:“婢子正伏著,剛吃下藥,聽見小姐啕氣,就跑了來,小姐請進房去歇息罷!”素娥慌慌哭拜起來,即到書房,問又李吃藥後光景。

又李道:“外邊為何啕氣?”素娥道:“本等不是惡人,卻開口出來就叫人生氣。相公在病中,休要管他!”又李道:“可是你大相公麼?”素娥道:“再有誰來!相公肚裡像有些響動?”又李道:“這藥吃下肚裡,只是嘓都都的響,不像個受用的。”素娥道:“與前日是一樣的藥,因相公昨晚勞乏,加一錢人參,怎反不受用?”又李道:“不好,會子像要出恭!”說猶未絕,只聽刮辣一響,失聲道:“不好了!”那響聲就如連珠的花爆,絡繹不絕。褥子上早流出糞來。素娥忙提兩件舊衣,揭開被來,只見淋淋漓漓,一屁股都是糞水,被褥上就如糖水浸著木樨,撒滿一床。素娥忙把衣服揩墊,搶了一把粗紙,替又李揩抹屁股。只聽又李叫聲:“阿呀!”那糞門就如黃河口決一般,一股黃泥也似的水,直冒出來,衝了素娥一手,連一支衣袖,都黏黏連連的溼了一半,慌得縮手不迭,說道:“這怎好呢?”偏是又李腹中響不絕聲,那糞色猶如清水般的,一陣一陣,只顧淌將出來。又李麵皮雪白,喘氣不寧。素娥心裡慌張,手足無措。鸞吹走進忽見,眼睛都嚇定了,半晌說不出話來。素娥扯衣服揩手,跑進房去,拿出許多破衣破絮。鸞吹哭道:“我就說不好,真個弄出來了!你這樣也不濟事,還是拿被褥來換才好。”素娥道:“文相公是乏極的人,如何換得?胡亂揩拭揩拭,只顧墊上去便了。偏生這雨還不肯歇,怎麼弄得清潔哩?”素娥方墊得好,又瀉了一陣,直瀉到晚來,方才稀少,又李已是發暈。鸞吹只管啼哭。素娥手忙腳亂。弄到瀉住了,駕吹才收住哭聲道:“從前之事,不必說了;只是如今怎樣醫治才好?”素娥道:“連日吃的都是這藥,並沒見瀉,怎今日忽然大瀉起來?”鸞吹道:“敢是夜間撲了風,受了寒了?”素娥道:“夜裡風是撲了些,也不到這等利害!如今沒法,只得再把那方加減,吃一劑下去看。”鸞吹拿出三錢上號人參,素娥撮藥煎好,灌將下去。不多一會,又李又說不受用,早聽見腹中作響,果然又瀉起來,瀉到三更多天,方才稍住,又李已暈過數次。鸞吹問急救之法,素娥道:“這藥都是暖胃補虛,升提分利,專止瀉洩的藥;如今下去就瀉,有甚藥去治他呢?”鸞吹捶著胸脯,痛哭道:“總是我害了哥哥了!”素娥道:“不是哭的事,文相公虛乏已極,恐防要脫;且把上好人參,多煎些吃下去,扯他一把。”鸞吹道:“他吃下許多,就瀉出許多,倒不如干吃罷。”素娥道:“這也是個道理。”鸞吹進房取參,喝著廚婢們進去,拿出頂號大參,素娥細細嚼哺。直哺到一更大,又李面色方轉,口鼻之氣亦漸溫和,開眼看著鸞吹手執燭臺,站立床前,素娥伏在頭邊,嚼參哺送,兩人兀是眼紅胞腫,淚掛如珠,萬分不安。問知時已四鼓,幾遍催促兩人安息,鸞吹只得進內,再三叮囑素娥,小心伏侍。素娥關門,收拾上床,仍嚼參哺,不令又李自嚼,恐幹嚼動火。於是又嚼哺了一二錢,又李止住,擁被而睡。

次早,東方一白,鸞吹即來叩門,素娥開進,說知現在去睡,鸞吹喜極。候又李醒來,大家商議用藥。素娥道:“相公是精於醫理,前日用的是十全大補湯,昨日因相公身乏,加了一錢人參,如何反至作瀉?後來一劑,把四物湯減去,加入升麻、於姜、豬菩、澤瀉等溫提分利之品,怎又連瀉不休呢?”又李道:“這事真令人不解!”因復呆想了一會。忽間:“煎藥之水,是河水,井水?”鸞吹道:“連日都用井水,莫非錯打了河水?”素娥道:“河水也沒作瀉之理。”又李道:“只恐並不是河水耳,你聽簷頭水溜,幾包點滴不止,連日那樣暴雨,莫非誤用了天泉之水?”素娥道:“天泉雖有自上而下之勢,既有許多補藥在內,亦可抵當得過;即使作瀉,也不宜如此利害,這般神速。”又李道:“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