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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受到這份……溫暖的悸動。

一念把了很久,梁澄從恍惚中回神,抬頭卻見上師眉頭竟然微微皺起,正要出聲詢問,對方卻忽然鬆開他的右手,神情嚴峻道:“左手。”

梁澄不敢遲疑打擾,立即伸出左手,心裡卻暗自思忖,雖然他無論冬夏,四肢總是冰涼,有時還有小腹墜墜的不適,但其實他很少生病,太醫署裡備檔的脈案也不曾有何問題,為何上師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難道他身上竟有什麼病症?

還不等梁澄想個透徹,一念又道:“舌頭。”

話音剛落,一手便捏住梁澄下頜,微微湊近,兩人間的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不足半臂之遠,梁澄怔然抬眼,入目便是一念一雙深潭似的眼眸,不知怎的,伸到一半的舌頭,竟是如何也伸不出了,就這麼微微張著嘴唇,舌尖懸在齒間,要露不露。

從遠處看,兩人竟像是要接吻一般……

白雪蒼松,素梅蕭風,一對出塵人物,脈脈相望,鼻息相聞,除卻二人皆為男子外,端是一幕叫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可惜好景不常,一聲略微尖細的“殿下”傳來,劃破此刻旖旎,梁澄上身往後一退,垂下眼睫,掩住眸裡的慌亂,從石上站了起來,對一念道:“是喜平來了,想必是有人來訪,澄心先告辭了,師兄隨意。”

說罷不等一念回話,便匆匆離去,甚至用上了輕功。

一念望著梁澄慌亂的背景,一雙眼睛猶如月下深潭,泛著幽幽的清輝,看不出喜悲,辨不明嗔怒,彷彿傳聞中的寂靜弱水,鴻毛不浮,不可越也。

梁澄剛跑出不遠,便見安喜平正站在樹下,他走到近前,似乎是為了掩飾內心的侷促,道:“都說了莫要再叫我殿下,怎麼又忘記改口了?”

一邊說著一邊往回走,安喜平跟在他背後,眉目隱在陰影裡,語氣如常道:“方才喜平久久不見大人回來,便出去尋找,一時心急,才不小說錯了,喜平以後不會的,國師您大人大量,饒了奴婢吧。”

梁澄轉身輕輕地點了點安喜平的腦袋,失笑道:“就會拌乖耍痴,這回就饒了你。”

“嘻嘻,多謝國師大人!大人您對奴婢真好,奴婢願為大人上刀山下火海,萬死尤不悔。”

梁澄本來嘴角還噙著一抹笑意,聽到安喜平說“大人上刀山下火海,萬死尤不悔”,腦中竟浮現安細品臨死前的畫面,心裡頓時一突,甚至忘了之前的慌亂,皺眉正色道:“以後不準把死掛在嘴邊,莫要看輕自己的身家性命。”

梁澄難得在安喜平面前正容亢色,不想安喜平一雙杏圓眼,眼淚說掉就掉,“嗚嗚,大人待小人真好,小人要一輩子跟著大人。”

梁澄無奈,“好好,跟著跟著。”

安喜平忽然止住眼淚,抬眼專注地凝視著梁澄,道:“我安喜平,此生絕不背離大人,用隨無怨。”

“……好。”梁澄倏然一笑,轉身繼續往回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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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姑娘們的吐槽,一念上師有話說。

一念:本上師不過是很單純很專業地為病人看病罷了。就知道你們會想多,另外有人說本上師本次出場都要準備花瓣和鼓風機,然後和小受來個偶遇,呵呵,佛曰因果糾纏,這是命運的羈絆,懂不?不懂回去抄經八百遍。

第11章 一念歸來

自那日之後,梁澄足有三日不再見到一念禪師,自己也不知是在逃避什麼。

這日,梁澄一早起來,便覺小腹墜墜,思及那日一念上師神情見頗為嚴峻,想來定是查出些什麼。

他雖然體質特殊,但是陰陽同體脈象與常人無異,多年來宮中太醫亦不曾診出,看來定是其他緣由。

還是莫要諱疾忌醫為好,梁澄心道,那日他無故而別,也不知上師是否介懷,還是登門致歉一番為好……

梁澄心下一定,臉上浮出一絲連自己也不曾發覺的雀躍歡喜,梳洗妥當,便隻身前往無相居。

穿過梅間廊道,梁澄走到無相居門前,正要身後叩門,門卻自己開啟,原來是一個小沙彌正好開門,他手裡拿著笤帚,見到梁澄,神情就是一呆。

梁澄於是問道:“小師弟,敢問一念上師可在?”

這小沙彌見梁澄一身緇衣,卻滿頭墨髮,並未剃度,雖然平易近人,身上卻隱隱一股貴氣,立馬猜出眼前這位好看的居士便是國師大人,於是慌忙行禮道:“見過國師,不知國師大人駕臨,未曾遠迎。”

“無礙,不必拘束。”梁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