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玻璃門,我看到咖啡館的清潔女工張姨在收拾殘羹剩飯。張姨出來倒垃圾的時候看到我一個人在這裡吸菸,笑著問道:“他們都醉成那樣了,你沒事?”“我不喝酒。”“我說呢,你們這次可算是出風頭了,薛總很重視這件事,天天跟人唸叨。”我忽然覺得從張姨嘴裡似乎可以知道什麼,於是我試探性地問:“張姨……那個……徐明高和趙旭東沒有回來嗎?”張姨將垃圾袋扔進垃圾桶,摘下了手套說:“他們倆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哦,那沒事了……”我眉頭緊皺,重重地吸了一口煙。童萱萱是跟他們在一起的,如果回到秦皇島,那童萱萱只有一處可去——茂叔的家裡。畢竟我現在暫居在那裡。
我隨後給茂叔打了一個電話。茂叔得知我平安歸來後也很高興,可是我從茂叔嘴裡得知,童萱萱並沒有回來。我當即心一沉,知道這三個人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正在我擔心的時候,薛總回來了,一見面就拉住我的手說了一些辛苦感激之類的話。薛總是智行公司的一把手,聽聞他以前是政府機關的高職,因見不慣官場爾虞我詐的風氣所以辭職,自己成立了這家智行公司文化藝術有限公司。智行公司一步步從小變強,直到現在,名下有智行公司、北戴河天然居咖啡館、蝸牛坊等多家公司。多年的商海沉浮早已練就了薛總練達的真性情。或許他會有更好的主意。
於是寒暄過後我說出了我的擔憂。得知還有三人沒有回來,薛總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凝重了,他點上一支菸說:“趙旭東和徐明高這兩個孩子我太瞭解了,他們一定是出了什麼事,要不然不可能不回來。”我看著喝得爛醉如泥的這幾個人,對薛總說:“薛總。這件事只能咱們兩個人知道,一定不能讓貴公司的這幾個人知道。”薛總何等人物,自然清楚我的用意。讓智行公司的員工參與尋找敦煌佛經是薛總的意思。這些人有什麼好歹,我和薛總都得擔起這個責任。
當天晚上,我、三光、崔力升、大力、韓笑、金鎖和洪詩詩六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茂叔的家裡。茂叔因為今晚要去給人“掌眼”,很晚才回來。也許是酒的後勁大吧,一回來,這幾個人就各自回房間睡了。三光的酒量是最好的,沒去睡,卻點了一支菸皺緊眉頭吸著。
我說了一句:“我先洗洗睡了。”不料三光突然問了一句:“是不是童萱萱出事了?”我一愣,這件事我是本打算連三光都要瞞住的。至於原因,這事牽扯到了童萱萱,我不想因為感情用事而使我的判斷出現失誤,不想眾位兄弟好友再因為這件事情冒險。
見我不說話,三光長長地吐了一口煙:“不用隱瞞了……我喝了酒,但我腦子還清楚。他們三個一下午都沒有出現,肯定是出事了。”他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還是商量一下解決的辦法吧!”我承認我從心底覺得這件事情對不起童萱萱,趙旭東和徐明高兩人是智行公司的,出現這樣的事情沒辦法避免。可是萱萱,滿可以不被捲進來。怪我,全怪我做了她男朋友,使她責無旁貸地參與了這件事情,結果……但我因為還記掛著沈晨雨,不想讓三光看到我內心的愧疚,只得說了一句:“辦法,你有嗎?我是沒有!”正說著,手機忽然響了,我拿起來接通:“喂,你好……”“張佳亮。”裡面傳出來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很明顯,這是用變聲器改過的聲音。沒有做虧心事的人哪用得著這樣?
我的神經瞬間繃緊:“你是誰?”那邊的人陰森森地笑道:“哈哈哈哈……你不用管我是誰,你也永遠不可能知道我是誰,我要告訴你,你女朋友現在在我的手裡。要想她平安的話,就把敦煌佛經交出來。明天正午十二點,奧林匹克大道公園。記住,要敢報警的話就做好替那三個人收屍的準備吧……”說完,手機裡就變成了一陣忙音。
我愕然了,對方會是誰呢?Jannick,朱逸章、褚帥、老宋、義哥,還是麻克?抑或……是一個從未謀面的新敵人呢?“從電話的內容來看,這個人似乎對秦皇島很熟悉呀。如今是冬天,北戴河一帶人煙稀少,奧林匹克大道公園更是很少有人涉足。”三光一手夾著煙,一手撓著額頭說道,手機的聲音很大,他足以聽得到。
我很贊同三光的看法,這個人能準確說出見面的地點,而且選擇這裡肯定是細心考慮過的。我說道:“沒辦法,先別給他們說。明天咱們倆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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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和三光隨意找了一個藉口,僱了一輛車,拉著六隻箱子來到了奧林匹克大道公園。公園之所以如此命名,是因為這裡是一座以奧林匹克運動會為主題的公園。四周環境空幽,輪滑館、籃球場、足球場、田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