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更加要陷王敬於死地。
一邊用白晚和陰息風來殺王敬,一邊用溫正陽來清除其黨羽,皇帝果然下得一手好棋,想起他曾的保證實在好笑,他金口玉言說了不會事後追究白、陰二人,卻沒有保證溫正陽不會這麼做!
果真是不渣不是人間帝王!
溫正陽看到了人群中的陰息風,必然也就知道了白晚在此,雖然白晚臉上還有易容,然而她目不轉睛的望著溫正陽,試問這世上有多少人會用這麼仇恨的目光看他,果然他立刻便知道她的身份了。
有一名御林軍衝過來砍白晚,被白晚一掌拍了出去,白晚怒紅著眼睛朝著人群后的溫正陽衝去,中途卻一叫人攔住了。
陰息風當然知道她想幹什麼,但是眼下此處殺成了一團,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御林軍正在趕來,難道他們真要不顧性命最後死在亂軍之中嗎?
可白晚因為屢受打擊,早有了自毀傾向,一時之間喪失理智的掙脫陰息風的手,陰息風一抬手扇了她一巴掌,怒喝道:“你不要瘋了,清醒一點!”
白晚這才清醒過來,見到陰息風頭髮凌亂,衣袍染血,提著一把滴血的利刃,顯然在亂兵中好不容易才衝過來,她抽了口氣,點了點頭,同他一起轉身逃命去了。
等到溫正陽衝過來的時候,這兩人都不見了蹤跡。
南郊小關山上下佈滿重兵,截獲逃出的黨羽不知凡幾,白晚與陰息風好不容易下了山,又叫一隊人馬給攔住了,這一次遇到的竟然是許久未見的溫簡。
溫家欲借這次平叛絕地反擊,而溫簡顯然已經不受溫候信任,這一次的圍剿溫候寧將溫保帶在身邊,只要溫簡帶兵駐守一處的出入口,而偏偏白、陰二人選了這條路。
望著面無表情的溫簡,白晚呆若木雞,而陰息風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腕子,對溫簡冷聲道:“一切不必多說,你只管放馬過來就是!”
發生過的事情太過錯綜複雜,是愛是恨是恩是仇都是言語難以敘述,若細細追究足以將一個正常人逼瘋,偏偏白晚沒有瘋,溫簡也沒有瘋。
一笑泯恩仇這話就是個笑話,沒有人能做到,溫簡遇到了白晚,他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將心中的憤怒發洩出來?
沒人料到的是,溫簡看了看白晚又看了看陰息風,讓開了一條道,下令道:“這兩人與王敬叛亂無關,放行!”
他這麼說了,他領的那一隊士兵也便只好讓開了,還以為這次免不了一場惡戰,故而連陰息風都吃驚了,以為溫簡還有什麼後招。
經歷和打擊總會令人有所領悟,或成長或逃避,面對仇恨溫簡做了一個與白晚不同的選擇。
溫簡道:“周方是我的同僚也是好友,我知道了你們做的事,你們快走,走的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回來。”
周方便是將白、陰二人帶去面聖的御前侍衛,也是僅有知道這次刺殺行動的幾個人之一,溫簡和周方是摯友,溫簡偶然從周方那裡得知了白晚和陰息風奉皇命刺殺王敬,他也差不多猜到溫家當年的案子皇帝其實已經知道了,但他卻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伯父。
陰息風看到所有人都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便拖著還在呆滯著望著溫簡的白晚走了過去,白晚一直望著溫簡,而溫簡穿著盔甲握著長刀站在路口,卻再也沒回頭看她一眼。
這個世上善惡真的很難分辨嗎?
對很多人的確是這樣,但矇蔽他們雙眼的並不是善惡本身,而是另外一些割捨不掉的事物。
溫候覺得溫家對溫簡的教育是失敗的,但其實恰恰相反,他才是真正沒有屈服的那一個。
因為只有他才有撥亂反正的決心,儘管這個決心會連他自己也毀掉。
那一日小關山上腥風血雨,卻如雲霄之上的電閃雷鳴一般穿不透厚厚的雲層,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訊息流傳出來的時候,一切已成了定局。
太尉王敬以謀逆罪在死後遭到了鞭屍,其九族被斬首示眾,其女宸妃被賜死,連宸妃所生的皇子公主也受到了牽連,當今皇帝一改優柔的作風,以雷霆之勢清洗了他的朝堂,一時之間,朝中與王敬有過來往的官員人人自危。
王敬死後的第三天,王家親屬家眷一百七十多口在菜市口被斬首,在唾罵和鄙夷聲中,他們一個個的倒下,鮮血染紅了地面與臺階,那情形令人想到了多年之前被處死的嚴文淵家人。
而這個時候,應該享受復仇喜悅的白晚又在何處?
白晚和陰息風為了躲避再受到牽連,兩人已經匆忙離開了京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