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五爺和官爺們救奴家一命”
阮紅嬌哭哭啼啼,咽長氣短,好不可憐。
見她說了實話,溫簡心裡也踏實了,果然如此。
溫簡沒有那麼天真,尤其是在經歷了白晚那件事之後,他有很強的防備心理。他相信一句話:無事殷勤,非奸即盜。所以,當阮紅嬌以全味居女東家的身份走進來,說了那些向他示好的話之後,他心裡就生出了一個疑問:這個女人,到底想要什麼。
但阮紅嬌,又有一點做得極好,她懂得以弱搏強,哀兵必勝的道理,所以,她先一步慢慢陳情,娓娓道來,博取好感,令人同情她的遭遇,便不會再去計較她的心機。
當一個人真正受到迫害,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出於自保而又不曾傷害別人的“心機”,難道就真的那麼不可原諒嗎?
阮紅嬌賭的,就是溫簡就算生氣也會原諒她的,如果他真的是個好人的話。
☆、第二十一章
在男權社會里,一個女人即便有高貴的出身,也會有很多事情讓她無法做主,而阮紅嬌這樣身份的尋常女子,還想要主宰自己的命運,就更不容易了。
她經歷了人情冷暖,一個女子能夠指望的一切關係,父母眷顧,夫妻之情,婆家憐惜,親人體恤,她都指望不上,所以她只能靠自己定。可是即便這樣,也不能改變她是個弱者的事實。
弱者為肉,強者必食。
太平鎮裡一戶姓黃的大戶,就看中阮紅嬌這塊肉。
“黃傳貴是這鎮上的經商大戶,人稱黃爺,這鎮上有一半的生意都是他的,另一半也都和他經營來往,我一個外來女子在這鎮上開爿小店,早就聽聞想要在這裡站穩腳跟,非得得這位黃爺的肯允,當初我和李掌櫃去給他送禮拜見,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只派了一名二管家就將我們打發了。”阮紅嬌懇懇切切道。
“許是想我一個女子,又能有多大能耐吧,故而連見也不願意見我們,但往後也沒難為我們,只是任由我們自生自滅,卻不想,‘全味居’的生意後來做起來了,他就帶著人找上門來了”說到這裡,阮紅嬌又紅了眼,開始哭。
說道鎮上的黃傳貴,捕快班不是不知道這個人,這個人是太平鎮的首富,頗有些為富不仁的架勢,然而又極善於處理各方的關係,圓滑世故也是他能夠發家的原因之一。另外,他有親戚是地方官員,故而只要他不作奸犯科,不把事情鬧大,縣太爺也對他睜隻眼閉隻眼,他對打點衙門也不吝嗇,不說別的,逢年過節連衙門裡的皂役都能得點他名下糕點茶葉鋪裡的糕點茶葉什麼的。
這些個捕快平日裡也沾過一些油水,因此一聽此事與“黃爺”有關,紛紛面有難色,看向溫簡。
溫簡暗自冷笑,心道:“剛剛人家哭起來,你們一個個恨不能拍胸起誓,如今棘手了,才想到我。”他雖然暗罵著,卻知這些只是人之常性,並不真怪他們,誰叫他是頭兒呢。
阮紅嬌哭得厲害,一來的確受了辱,二來一個女人家,後面的事也不好說了,一邊拿帕子擋著眼睛佯裝擦拭眼淚,一邊扭頭偷偷給一旁的劉三石使了個眼色。
劉三石瞅見了果然也上前來,因阮紅嬌跪在地上,他自然也不好站著說話,跟著跪了下去,到:“諸位官爺,黃爺這是不給我們東家留活路啊,當日他來,起因不過為了尋事,硬要我們店裡的一應用度都在他家採買,他家的東西貨品次也不說,價格還貴,我們東家與他好言好語的說了幾句,誰想他竟然起了色心,看上了我們東家,當時場面極為難看,若非是李掌櫃護著了東家,怕是當場就要把人帶走了,後來廚房裡的和跑堂的廚子夥計們都出來了,他才罷了那心思,又說了好些難聽的話,最後放了話,說定要我們東家做他第七房小妾,擇日便來迎娶,還說還說這全味居權當是我們東家的‘嫁妝’了,官爺,這是強娶啊,黃爺都那麼大把年紀了,黃家的少爺年歲比我們東家都長,這不成啊。”
捕快們聽了,竟也不覺意外,因那黃傳貴便是這樣腦奸巨滑的商人,許是本來只是見阮紅嬌的生意好,想敲她一筆竹槓,後來見她一個孤身的寡婦,相貌又生的不差,於是起了噁心,想要人財兩得。
他們見阮紅嬌還賴在地上哭,覺得她既無辜又可憐,便有人上去強拉她起來,遞了板凳兒給她坐著說話,連劉三石也叫他起來了。
阮紅嬌抽了抽氣,哭道:“各位官爺,次日裡黃家就送了聘禮過來 ,奴家關上大門不肯接,他們就砸門,硬把聘禮放了進來,街坊鄰里的都知道這是強娶,可又有誰會替奴家出頭呢?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