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來,只見溫簡面有猶豫的頓了半晌,然後走近了他,低聲問道:“兄臺,你真的確定剛剛橋的上的人是阮氏?”
郝大郎突然感到奇怪,為什麼有這麼多人都問這個問題?他二丈摸不著頭腦,撓了撓腦袋,道:“看上去裝束打扮跟以前不一樣了,但的確是她。”
郝大郎說的時候,小心翼翼的觀察溫簡的表情,在得到他的答覆之後,見他表情卻更加凝重了,讓人感覺就像是就像是他說錯了什麼話一樣。氣氛一下子沉壓下來,令他大氣都不敢出。
好半晌,溫簡回過神來,看道郝大郎正拘謹的望著他,突然一笑,剛剛宛若冰凍住一般的氣氛頓時破裂,郝大郎這才如負重釋。
溫簡道:“好吧,沒事了,你回去吧。”
郝大郎聞言忙再次拜別,轉身離去。
打發走了郝大郎,溫簡便去找許世卿,要找許世卿無非兩個地方,一個是衙門,另一個便是他的家。
許世卿這時候也的確留在家中,他行事敗露,自知一定會觸怒溫簡,未免在外面撞上弄出什麼臉上無光的事來,還是留在家中妥當,結果溫簡直接找到了他的家中。
因他不肯開門,溫簡踢開了他的門,許世卿站在門裡看著從外走進來的他,冷笑道:“溫捕頭好大的官威啊。”
溫簡不理他的諷刺,走近來直至他面前盯著他。
許世卿也抬頭看著他,絲毫不為自己作為慚愧,雖然他失敗了,但他不認為阮紅嬌沒問題,只是他沒有找到那個破綻而已。
兩人相望,劍拔弩張,誰也不服輸,但誰也看得出來,溫簡是真怒,而許世卿只是強撐罷了。
溫簡道:“三天之內離開這裡。”
“如果我不呢?”許世卿冷笑著反問:“如果你跟那姓阮的娘們在一起,如果你不回京城,你一輩子也不過是個小小的縣衙捕頭,你憑什麼管我?”
“你的意思是,只有我回京城,只有等到我有了更高的官職才能轄制你?”溫簡聞言也嗤笑了起來,道:“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真的回了京城,你以為我會放過你你?還是以為溫侯會不惜與我反目的保住你?”答案是顯然的。
“你現在走,溫侯可能會一時生氣,但他會更生氣我,因為你是被我逼走的,可是如果你現在不走,你只會越陷越深,不是將來我遷怒於你,就是將來溫侯遷怒於你,我相信這兩種結果都不會是你願意看到的。”
說到此,兩人算是徹底的撕破了臉,再無挽回的餘地。
許世卿心裡頓生一股悲哀之情,他一介布衣,所求的不過是希望仰仗權貴來舒展自己的抱負,可是對於權貴和權貴子弟來說,他不過是一隻討厭的蒼蠅而已,溫簡不回京城,溫侯會遷怒於他,他受不起,溫簡若回了京城,他就會再次成為“六扇門指揮使”甚至得到更高的職務,屆時他的遷怒,他一樣受不起。
這就是貧民子弟於權貴子弟的差距,他的一切都只能自己爭取,而他們的康莊大道則是早就被鋪好的。
這樣一想,許世卿簡直萬念俱灰。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許世卿喃喃道,一臉死灰。
看到如此模樣的許世卿,相信任何人都會有一瞬間的動容,溫簡不是不動容,而是他看得十分清楚,甚至比許世卿自己都更清楚,所以他道:“真希望我不姓溫,我們也能成為朋友。”
許世卿本就是抱著目的來接近他,當從他開始因自己的利益而試圖左右他的時候,這份根基薄弱的友誼就已經瓦裂了。
如果他不姓溫,他們也能成為朋友,或者許世卿一開始選擇憑自己的實力進取,而不是投靠權貴的話,這份友誼會更長久,至少不會這樣尷尬。可惜,很多事都沒有再選擇的機會了。
“你已經不信我了,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了。”許世卿嘆著氣,他認清了這個事實,反倒釋然了,對溫簡給了一句最後的忠告:“不管你聽與不聽,信與不信,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我仍是要說,阮紅嬌絕不是普通人,她是衝著你來的,你一定要小心她。”
☆、第四十五章
阮紅嬌回到家中;心裡誠惶誠恐,只想著一件事:她要敗露了?
當初若是她能狠下心,殺掉真正的阮紅嬌也就是現在的綠兒;然後易容成她的模樣,那麼如今就不用面對這樣的境況了吧。
這樣想著;她下意識的盯著綠兒看,綠兒見她望著自己,便問道:“娘子有何吩咐?”
“萬一我的事情敗露;你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做的?”阮紅嬌挑了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