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寶劍。
“做什麼壞事?”溫簡走過來,看了一眼僵硬的許世卿,然後問另外的二人,道:“什麼欺負什麼寡婦?”
利用牆角擋住了視線,阮紅嬌一邊偷偷的看下游處,一邊聽綠兒說話。
綠兒慌張的道:“那位郝大郎是奴婢以前的鄰居,只是不知道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又是被許仵監帶著的,奴婢怕會有什麼於娘子不利的事。”
原來她竟然才是真的阮紅嬌?!
這世上真有阮紅嬌此人,她也的確被夫家趕了出來,前往太平鎮投親不成,反倒錢財露了白,被當地兩個地痞盯上,設計盜取了她的嫁妝。
只不過她不似白晚那樣有武功,當真是個弱女子,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打算投河自盡,偏偏遇到了在太平鎮周圍晃盪的白晚將她救下。
白晚正愁沒有正當名目進鎮子裡,於是如瞌睡遇上了枕頭,就出手幫她奪回來嫁妝。她對阮紅嬌有救命之恩,便說服阮娘子暫借她的身份,並借用她的嫁妝來開酒樓生財,賺得銀兩和地契全都交給她保管,自己只做面上的人幫襯,一應事宜皆由她把持。從此白晚才頂替了阮紅嬌的身份,而真的阮紅嬌搖身一變,變成了白晚身邊的丫鬟綠兒。
實際上,“綠兒”不過是個小門小戶家的娘子,又怎麼會懂生意經?所以酒樓裡的事仍然是白晚在管理,只將賬目銀錢什麼的交給她。
她和白晚的利益早就綁在了一起,加上顧念著救命之恩,故而才對她忠心耿耿。
白晚也就是現在的假阮紅嬌,聽到綠兒也就是真阮紅嬌的話,猜測必然是許世卿又在暗中調查自己,這還不打緊,她眼睛偷偷往下游處瞅,竟然看到溫簡隨後而到,正跟他們在說話,心中大驚,難道這事溫簡也有份?
溫簡已經懷疑自己了?
他之前的所作所為,什麼要她相信他,什麼要護她周全,什麼要娶她要見她母親,不過是為了穩住她的把戲?
假阮紅嬌心中頓時冷汗都下來了。
“我們快回去!”阮紅嬌對綠兒道。
見到穿官衣戴官帽的溫簡,郝大郎遍衝了上去,拱手問道:“這位捕頭大人,請問阮氏是不是犯了什麼案子,這兩人到底是不是官府派出來的人?”
比起許世卿和小徒弟,當然是穿官衣的人更靠得住,可是他這一開口,便是將許世卿給賣了出去。
若是旁人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自當是疑惑不解,可溫簡不比旁人,聞言便差不多估出了什麼,立即皺了眉頭對著許世卿瞪了一眼,而後看了看郝大郎,問道:“溫某乃此地縣衙捕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兄臺不妨告訴細說。”說罷將郝大郎拉到一邊,身子上前將他擋住,不給許世卿阻止的機會。
郝大郎便將自己來太平鎮的經過目的統統說了出來,許世卿見狀,也知道大勢已去,又道既然事情敗露,只怪自己行事不周,何必還要留在此處丟人現眼,這樣想著,只有苦嘆一聲,轉身離開了。
徒弟見師父走了,又不敢湊到溫簡那邊去,也只好跟著走了。
事情並不複雜,只是未免有些討巧,今日之事若是沒有給溫簡遇見,想必許世卿固然一時迷惑,遲早也能發現郝大郎口中的阮紅嬌實際上乃是“綠兒”,可惜的是碰見了溫簡,就好比摸了一手好牌,卻叫人截了糊,至死怕是都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郝大郎在溫簡這裡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清楚,最後還問:“小人本是個打鐵匠,因出這趟遠門耽誤了個把月的工,那自稱是衙門裡的人就給了小人一筆銀子,說是用作補償的誤工錢,小人也不是衝著銀子面兒上來的,為了錢害人的事情小人斷是做不出的,只是原以為是衙門傳喚耽誤了這麼多天,小人也要養家餬口,況且這來回的路費這筆錢”
溫簡明白了他的意思,郝大郎有點兒不想把錢吐出來,卻也是人之常情,想了一想,他道:“兄臺,我雖然不知那兩人將你弄來是何意圖,但既然得知了這種蹊蹺之事,決計不會讓人在溫某的管轄之下作傷天害理的行徑,只是這種沒有發生的事情,並不能作案子算,既無原告亦無被告,如何能定?既然不能算作案子,這筆錢自然不是贓銀而屬他人贈與,既然是贈與之物,兄臺你留下便是。”
衙門裡沒有批這筆錢下來,故而溫簡明白肯定是許世卿用自己的錢請來的郝大郎,這種自作自受的事,溫簡才不會包庇他,痛快大方的讓郝大郎自己留下,不必還了。
郝大郎聞言大喜,拜謝了溫簡,正打算離開,突然又被溫簡給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