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他的回答,如此平常,卻又讓人心驚,春日溫暖的空氣一點一滴被冰涼所侵蝕。
“還不止一個。”
陳浩然心肝脾齊齊一顫,看著白鳳離一副漠然的神色。冷冷地說道:“一些命裡帶的事情是逃不掉的,既然逃不掉為何不去接受,作踐自己,是不明智的。”
他說話的時候,眼底有濃烈的邪冷之意。陳浩然吞了一口唾沫,後悔自己跟他提起了這個話題。
既然逃不了,為何不接受。可是,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命中註定要去殺的那人到底是誰。
“大人……我好像真的有要殺的人,可是我不知道他是誰。”
“哈哈哈哈。”一聲冷笑傳來。在這寂靜之處不免讓她有些毛骨悚然。“陳浩然,我是第一次聽人用‘好像’來形容自己要殺的人。”
雙如鷹般凌厲的眸子,陳浩然在他的眼底捕捉到殺意。“曾經的好像慢慢的會演變成肯定,最後會成為必須!”
聽到這裡,陳浩然害怕到不行,最後決定還是跟白鳳離說一下她內心糾結了半天的話:“那個大人……我可不可以……”
白鳳離孤疑地蹙了蹙眉,“說。”
“可不可以暫時借住在你家幾天?”
白鳳離眉頭擰得更緊,“為何。”
陳浩然耷拉著腦袋。眼神遊移了半天,道:“我畫圖的事被家裡人知道……他們現在氣頭上。不敢、不敢回去。”
白鳳離聞言,心情轉好地挑了挑眉。陳浩然覺得他的性情真有些捉摸不透,聽他道:“可以,交上三千幅圖紙,我包吃包住。”
“啊?”她的手緊緊握拳,糟了糟了。我命休矣……
陳浩然這一跑,清池山亂成一團。
“師兄……小師妹不會直奔離安去了吧……”溫子然戳了戳站在一旁沉思的左尋蕭,面色冷凝:“而且三哥去山下找了那麼久……該不會……又迷路了吧?”
大家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四下看了看,沒有見到司徒清的身影。異口同聲地嘆了口氣。司徒清生性冷淡,又討厭與別人接觸,平日沉默少言,除了極度喜歡動物之外,還是個典型的路痴。
如今小師妹不見了,大家實在分不出精力再去找他了,不由得垂頭嘆息。
“都先回去吧。”從半空翩然而下的勇公子,聲線淡淡響起。“我會找到她的。”
“師叔,小師妹從來沒有出過平陽城,我擔心……”
“回去吧。”打斷了楚夫晏的話,勇公子言語間似乎有些疲憊,他抬了抬手,頓了頓又道:“流煙留下,別的都回去歇著罷。”
大家相視一望,上前一揖,“是。”
庭院裡只剩下勇公子和安流煙,看著站在眼前的背影模糊成一道迷離的光影,安流煙挪動了一下竹輪椅,靠近了些,恭敬道:“仙君留下流煙,是有什麼事要問嗎?”。
勇公子負手於背,白髮隨著夜風輕舞,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啟唇:“流煙,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安流煙愣了愣,病態的容顏露出了些慌亂,她垂下頭,連忙道:“流煙並不是故意的……”…
“什麼時候?”他回身再次詢問。
安流煙抬眼對上勇公子琥珀色的眼眸,硬是怔了半天才開口:“那一次仙居抱我坐上輪椅的時候……”
勇公子瞭然般點點頭,似是想起幾年前確實有這麼一件事兒。他沉吟了片刻,上前一步微微彎腰,托起了流煙的一隻手。
這樣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安流煙驚異地看著面前的仙人,然而觸碰到勇公子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看到了一個紫衣女子在三生石旁與他交談。她識得那位女子,她曾經在陳浩然夢中出現過數次。
“看到什麼了?”勇公子輕聲問。
安流煙緩緩抬頭,輕聲回應:“您的記憶。”
“那麼,當初在凌兒夢魘的時候,你又看到了什麼?”
聞言,安流煙瞪大了眼睛,她連忙縮回手,與勇公子錯開視線,那裡面掩飾著慌張和驚恐。勇公子柔和的目光此刻帶了點涼意,他語氣不變,道:
“你看到的那些或許是連我也不知道的。”
流煙蒼白著臉,緊緊咬著唇。
“流煙,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安流煙緊咬得嘴唇發白,原本病態的容顏此刻更是面如死灰,她像是在極力忍耐,權衡思量。
這件事她沒有跟任何人提起,而如今當她看到陳浩然的命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