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
“師父!小師妹好像快堅持不住了!”黎軒擔憂道。
清池公皺緊眉頭,額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滾滾而落,楚夫晏跟左尋蕭雙劍合璧,驚天光華閃耀在命格臺。
“鳳皇——————————”
陳浩然仰頭長嘯,所有的光芒都被她身上的乍現的紅光奪去,左尋蕭連忙拉住楚夫晏飛至地上。才沒有被紅光所傷。頃刻之間,光芒消去,只留下半空中懸浮一張紙。而陳浩然倒在勇公子的懷中,沉沉睡去。
“呃——”一間昏黃的房間裡,裝飾奢華,床上一個男人似乎才從夢魘中驚醒過來。他渾身是冷汗,右手捂著胸口,疼得他悶哼一聲。…
白鳳離額上都是細密的汗珠,手指尖的縫隙中方才有一道紅光閃過。他臉色蒼白,緊抿著唇,調息了半晌才緩緩移開了手。他扶著額頭,陰影中看不清表情。
昏暗的光線裡,隱隱綽綽有一道赫然的傷疤出現在他的胸口,而未被遮掩的唇角。劃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冷笑。
終於,要開始了麼……
“這不可能,我們都是去救助別人,陳浩然的命格怎麼會是去殺人!傳出去別人會怎麼看我清池山!”
“小玥,你冷靜點。師叔師父都已經在商議了,這件事我們暫時不能讓她知道。”楚夫晏看著自己的妹妹,說道:“修羅玉面,白衣勝雪。劍指離安。”
“我們只要不讓小師妹去離安,她應該就不能殺人了。”
“這有什麼不好。”楚玥孤傲地冷笑:“離安城那些歹人不是都該殺光的嗎!”
“小玥!”楚夫晏厲聲打斷妹妹的話。嚴肅道:“我說過,不能讓仇恨矇蔽了自己。我們平日裡整治的那些人,是因為他們有該死的理由……而今……”
“那我們要困住凌兒?”左尋蕭雙手抱於胸前,反問。
“行不通。”孟初寒冷淡的抬起眸子,看著眾人淡淡道:“你們忘了,如果不履行使命清池山又會有什麼後果?”
所有人一下了都噤了聲。大家緊縮著眉頭,空氣冷到了極致。
“我來告訴她吧。”左尋蕭拿著酒壺一轉身,剛要踏出屋子陡然停住腳步。“或許,不需要我們說了。”
大家齊齊轉頭,看到開啟了的門縫隙。立時明白了過來。
黑色的夜裡她在跑,一直奮力的跑。
陳浩然要緊嘴唇,用盡全身力氣的向山下跑去。那個不是夢,真的不是夢!
那張圖清晰的印在她的腦海裡,一把劍插進了一直黑色鳳凰的胸膛。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命格會是殺人!
胸口疼得她倒抽涼氣,那種鑽心的疼痛讓那她跪倒在一棵瓊花樹下。碎瓊的雨花落在滿是青苔的潭水中,盪漾出細碎的漣漪。陳浩然雙手撐著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這麼一跑居然跑到了平陽城近郊。
她不想回去,也不要回去,註定要鮮血握手的她怎麼能和自己的師兄師姐並肩相伴!
忽然,她看到了晃在眼前的月牙色衣襬,沾染一身月華。
“葉姑娘是畫好三千幅香豔圖來給我了麼。我聽說你是平陽城裡畫風‘最’清新脫俗的三流畫師。”
她猛然抬眼,見那人眉目英挺,玉面朱唇,雙目微垂,冰封的眼睛鎖住她的眼睛,看不出任何心緒。
想到那三千幅圖畫,陳浩然無力的垂下了頭,哀怨:“大人,您別惹我,我心情不爽。”
白鳳離微微訝異,半晌,側身站近她身側。陳浩然詫異的偏頭看他,只聽那賦有磁性的清越嗓音響起:“我也是。”
陳浩然呆愣,偷瞄了身邊冷美人一眼,縮了縮脖子,抱住膝蓋試探性問:“您為什麼心情不好。”
“做惡夢。”
“啊!好巧啊!我也做惡夢耶!”
“……”
白鳳離淡淡垂眸看她,墨色的瞳眸深如幽潭,卻不見一丁點感情。陳浩然害怕他這樣冷淡的目光,又縮縮脖子,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也做了一個奇怪的噩夢……夢到自己要去殺人。”
聞言,白鳳離沒有訝異,唇畔邊勾勒出淺淺的笑意,明晰的眸子中閃現玩味的冷意,“殺人?有的人是必須要去殺的吧,逃也逃不掉。”…
涼涼的聲音乍出,陳浩然恍然回神,看著那抹笑的傾國傾城的臉。她的內心最深處彷彿被人牽引著,她不禁問道:
“大人也有命中註定要去殺的人嗎?”。
白鳳離臉上突閃一抹嗜血的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