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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察爾汗點頭,“這是聖祖一位公主被額駙打死後,定下的規矩。當今淑慎公主、端柔公主的額駙,都曾受精奇嬤嬤管束。這也是為什麼,兩位公主都沒有留下子嗣的最大原因。”

想了想,察爾汗又笑笑,“這種制度,其實古已有之。漢高祖劉邦之女魯元公主駙馬,還偷偷揹著公主令,私會妻子呢!你要真想我,偷偷給我個信兒,我趁半夜,悄悄來,定不叫她們知道。”說著,自己先笑笑。

弘琴聽了,咬牙,“不必,這事我自會處置。原本,我還當是下人們無事閒磕牙,並未認真。如今看來,內務府是該整頓整頓了。”

二人在公主府膩了三日,弘琴也不是一事不通。起碼,頭天就去拜見了婆母大人弘吉拉氏。雖然弘吉拉氏並非察爾汗生母,但念在她青春守寡,撫養察爾汗成人,弘琴對她,也是真心尊重。

到了回門之日,雍正領著皇后在景仁宮設宴,招待新姑爺。

席間,弘琴趁著眾人忙著灌察爾汗,偷偷溜到弘經身邊,問:“事情怎麼樣?”

弘經舉杯,拿袖子遮住嘴,低聲埋怨:“什麼時候才算完啊!我自己都快噁心的不行了!”

弘琴嘿嘿一笑,“等到噁心到沒有感覺了,就成啦!”

過了一會兒,弘經又悄悄對弘琴說,“郭敬安的案子還沒完。上次,只是因海寧沒有縣令,又急著修海塘,暫時叫他出來。年前,皇阿瑪就已經下令,命他來吏部大堂候審。”

弘琴眨眼,“他一個人來,還是帶上家眷?”

“不知道,我這幾天,老被人盯著,不敢打聽。”

弘琴點頭,“沒事兒,我在外頭,我幫你看著。”

作為新娘子,弘琴也不敢老是當著眾人的面,跟哥哥耳語。說了一會兒,便到皇后跟前撒嬌去了。

淑慎公主乃是孤寡之身,妹妹喜事,自是不敢前去應酬。獨坐慈寧宮大佛堂,誦經唸佛。曉太貴人扶著宮女進來,跪在一旁,幽幽嘆息,“一個皇宮,埋葬了多少女人的一生。連天家公主,都不放過!”

淑慎公主淡笑,輕輕回答,“這就是命!”

佛光普照,不僅普照紫禁城,也普照京城外,其他寺院。

京城外,瑞雪紛飛。西山法禪寺大雄寶殿內,香菸嫋嫋,人跡罕至。只有一女子端跪大殿,對著佛祖像喃喃禱告:“佛祖,信女郭月寧,這輩子沒信過你幾回。沒見你大徒弟觀音菩薩,都是自己託著淨瓶,求己不求人嘛!可是,今天我真想求你。我爹爹來京城,要到吏部刑部受審了。我不是擔心他,反正他有我娘操心。可是,我擔心那人。我想見他。佛祖,我沒有貪心到要攀龍附鳳,我只求能見他一面。也不知道,我繡的媽祖繡像,他是否帶在身邊。還請佛祖多多幫忙。要是我能見到他,知道他好好的,明年,我給您供奉一個豬頭。要是見不到他,這一炷香,就當是送您,謝謝您聽我發牢騷啦!”說著,恭恭敬敬磕下頭去。

孔郭郭磕好頭,剛要起身,就聽見佛像後頭一老頭兒咳嗽。仔細望去,一鬍子花白的老和尚,繞過佛像,高唱佛號,走了出來,“阿彌陀佛!”

孔郭郭雙手合十,恭敬施禮。那和尚亦還禮,對著孔郭郭笑說:“姑娘,如此許願,可謂心不誠也。心若不誠,願怎能靈呢?”

孔郭郭不好意思地笑笑,“弟子也不知道,該見還是該忘。此番前來,不過是找個能聽我說話的人,說說話而已。若真見了,弟子反倒覺得,不見的好。”

那老和尚一樂,“小小年紀,心寬至此,實屬難得哇!這也是佛祖與你有緣。說不定,你的心願,能達成呢!”

孔郭郭搖頭,“大師久居京城,滿漢可真如上頭所說,確實是一家?”

老和尚聽問,四下,淡笑搖頭,“素的滿漢全席,老衲倒是吃過。”

孔郭郭也跟著搖頭,“除非滿漢真成一家,否則,此願難成。”說著,對著老和尚行禮告別。

老和尚只得說:“姑娘施主慢走。”

孔郭郭走到門檻前,扭頭:“敢問大師法號?”

老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僧慧遠。”

孔郭郭一怔,隨即轉身,重新對著老和尚施禮,“恕晚輩失禮。家父曾囑咐,慧遠大師乃是法禪寺有道高僧,若有緣相見,定要小女問候一聲。家父還說,十來年前,家父曾向大師許願,若與妻兒重逢,定用十籠包子還願。沒想,此願一直未能還上。敢問大師,明日前來還願,可好?”

慧遠老和尚眯著眼想了想,問:“你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