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他不斷的重複著,想必他的夢境定也是不安穩的。
這個時候婢女送來了剛煎好的草藥,我拿過碗一勺勺喂他喝下,他喝得極慢,很多喂下去又從他的嘴角流下來。
若不是有那一夜的尷尬,我想至少我們還會成為朋友,只是現在我卻儘可能的在躲避他,不想給他以幻想,哀大莫過於心死。
這夜我越發的思念清清和阿孩,這是我在世上最牽掛的了。
就這樣靜靜守著咄苾,直到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我有些困了漸漸倚在床頭迷糊過去。感覺有人進來,是個狂野低沉的男人聲音,帶著吃驚道,“是你……是你……婉婉!”
我以為是咄苾醒了,慌忙睜開眼,見他還安靜的睡著,我側目看向門的方向,一個一身霸氣的中年突厥人站在門口,正用很吃驚和驚訝的眼神望著我。
看他的衣飾應該不是普通的突厥人,像是極尊貴地位的,只是我卻從來沒有見過他。
這時候,靜軒從後面進來,忙給我介紹道,“婉婉,這是大汗,大汗剛剛從中原征戰回來,想必你還沒見過大汗。”
我禮節性的略略福了福身子。
男人仍然幾分吃神的,彷彿如夢境裡一般望著我,臉上帶著難以確定的驚喜表情,我卻並不在意,心想,興許他覺得我不過是一個淪落到這步田地的大隋皇后而已,這些日子遭人唾棄,鄙視,我早已經習慣。
靜軒見大汗默不出聲,有幾分尷尬的介紹道,“大汗,這是我跟你說的我的皇……”她頓了幾分道,“我嫂嫂。”如今大隋已經滅亡,“皇”這個象徵著天下至尊無上權力的詞,似乎也應該淡出我們的生活。
大汗卻似如夢初醒般道,“我早就認識她。”
我與靜軒都頗是驚訝的望著他,這個突厥的男人居然說自己早就認識我,我一時也懵了神。
猶疑的道,“大汗,記錯了吧!”
他嘴角帶著一絲就別重逢感懷的笑意道,“你可記得二十三年前的藏鳳閣。”
我的腦中恍然記起了當年那個要帶我回草原的青年男人,他還曾與楊廣大打出手。
八歲媚後(149)我不會放你走!
望著他道,“你就是當年那個突厥王爺。”
他笑著點頭,“我十年前去隋朝覲見,見到楊廣就覺得有些面熟,彷彿是當年在青樓裡跟我搶你的那個男子,但是他坐的高高在上我又不敢確定,直到大妃讓我去營救你,我看到了一副你的畫像,才確定這個人也許就是你。”
他輕輕笑了一聲又繼續說道,“我真是很意外,想當時你應該已經是大隋的太子妃了,怎麼會跑到青樓裡去賣燒餅呢?”
靜軒頓時瞭然道,“沒想到大汗和婉婉還有這般姻緣。”
我見那個阿史那俟利弗設看我的眼神帶著奇特的異彩,我慌忙避開他的眼神,若不是他突然提起來,這麼些年前的事情了,早已不記得了。
我帶著幾分久別重逢的喜悅道,“沒想到這二十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如此的芳豔,呵呵,不行,我都老了。”
我淡淡的回道,“大汗過獎了。
”
他幾分玩味的表情望著我,“我記得二十多年前的你,可是很牙尖嘴利的,得理不饒人,到底是做過皇后的人了,如今可真是儀態大方,不過我還是喜歡當年那個會咬牙啟齒說著話的你!”
當年,那是個多遙遠的曾經。
我依舊不冷不熱只是出於禮貌的回道,“今非昔比,昔日婉婉多有冒犯還望大汗不計前嫌。”
阿史那俟利弗設哈哈大笑起來。“你來我們草原。便是我們至高無上地貴賓。”
他這才好像想起他此次來地目地忙道。“哦。我剛回來聽說咄苾高燒不退便來看看他。”
他望向躺在床上還睡著地咄苾問神醫道。“王爺現在如何了?”
那神醫上前望聞問切一番回稟道。“啟稟大汗。王爺地燒已經退了。只是身子虛弱。恐怕要休息些時辰才能醒過來。”
阿史那俟利弗設點點頭。二十多年後地他。要遠比曾經更具有霸氣。深邃地眼神讓人望不到底。正在這時候咄苾夢中淺淺地呢喃道。“婉婉。你快跑。這裡有蛇”然後便又昏迷過去。
阿史那俟利弗設微微蹙了蹙眉。凝望著咄苾幾分審視地目光。然後又頗具深意地望向我。其中幾分探究地神色。
我不語,只是安靜的站在那,如今是寄人籬下,我自是不可能去奉迎什麼,但是也不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