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宮女回稟說你地侍女說你隨王爺騎馬走了。後來你們徹夜未歸。我才覺得事情不好。派人四處尋找才在這迷林外面看到了王爺地馬。想你們一定是誤入了這迷林中。便派了大批人來尋找。”
秋蕊亦是擔心地站在我身旁。我柔聲道。“抱歉。讓大家擔心了。”
靜軒忙拉著我上了她地鑲嵌有珠寶用動物皮毛做成地轎攆。一路上她地手緊緊握住我地。彷彿又回到了幾十年前。
只是時光流逝。不再像我初入宮闈那般單純了。她只知道是宇文化及帶領手下謀權篡位。卻並不知道我是多麼地痛恨楊廣死掉。她雖然也在突厥聽說了楊廣地暴政。但在她心目中。楊廣還是那個南征北戰。英姿颯爽地二哥。我不願破壞她心目中地這些美好。所以隻字不提關於楊廣地事情。她興許是怕我傷心。她是隋朝地公主縱然也不願提起這亡國之痛。
我問她道。“靜軒。咄苾王爺地蛇毒這麼久還沒清乾淨。”
靜軒本是想隱瞞,但是對上我一直正視的目光這才說道,“他當時為你吸毒,也吞嚥了一些毒液,此毒巨重,乃著他平日裡身體比較好,所以才沒有大礙,只是過於寒涼的地方容易發作,他本來不讓我告訴你的,但這次他又毒發,恐怕也是瞞不住了。”
轎子中的小長桌上點了一盞犀牛角制的燈,那燈光隨著轎子的顛簸微微發顫,我卻是良久不語,幹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這樣只會覺得讓我更加的有愧於他,我愛的宇文化及已經不在這個世上,我的心已經變得空洞而無一物。他的情是我消受不起的。
見我良久不語,靜軒突然對我道,“婉婉,其實咄苾王爺以我看對你倒是一片真心,你何不考慮考慮他呢?他算的上這草原上一條鐵錚錚的漢子,你跟他在一起至少下半輩子也有個依靠。”
我詫異的望著靜軒,她是個地地道道的古代人,以她們所受的教育都是什麼一女不侍二夫,貞潔烈女之類的思想,她卻能勸我考慮考慮咄苾。
靜軒似乎也看出我的詫異,輕輕一笑道,“看你奇怪的樣子,想當年我們倆在一起就差把上書房的先生氣死,只差沒那麼大能耐把皇宮給拆了它。”
她輕輕一笑卻又是一副淡淡的無奈的神色,“婉婉,你記得嗎?我出嫁的時候咱麼說好要幸福的,其實在這大草原,多少次我是多麼的想回去,可是咱們漢人有句話,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也是剛滿
來到這王庭,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但是我一直都T|開心的活下去,即使後來啟民可汗死了,我要按照這裡的規矩嫁給他的兒子阿史那俟利弗設,要是按照漢人的眼光那便是**,但是在這突厥這是可以的。”
我握著她的手緊了幾分,早就應該想到她為了保全那個大隋不受侵犯,做出了多麼大的努力。
淡淡的燈火打在她臉上,是一份經歷過風雨之後才有的泰然與平靜。她繼續說道,“婉婉,其實人這一生這一輩子,不是為丈夫而活,也不是為孩子而活,而是應該為自己的。”她似是已經看透了人生的玄機。
我心底的痛意襲來,雖然我的生命不是為了宇文化及而活,只是缺少了他就彷彿那永不見天日的夜空,永遠也再見不到那明亮普照大地的溫暖,我只覺得離開了他,生活彷彿變成了一口枯井,瞭然無趣。
靜軒也許以為我只是猶疑,於是繼續勸說道,“婉婉,突厥人的男人說起來要比漢人的男人開放率直,他們認為只要是喜歡的女人不會在乎她的出身門楣和過去,所以若是你真的覺得想與咄苾王爺在一起的話,可以完全不用顧忌,我看他對你出生入死的樣子,一定會善待你的。”
我極輕的聲音道,“他對我是不錯,可那不是愛情。”
那天回去之後,咄苾因為那夜蛇毒發作而且又著了涼,回去之後便高燒不退,漸漸的神志有些不清醒起來。
靜軒一籌莫展的來到我的屋子對我道,“他這麼燒下去,神醫說會把腦子燒壞的,哎,他身體一向硬朗想不到會栽在這個蛇毒上。”
雖然與他並無愛情,但是他這樣完全是因為我造成的,我不禁也是憂心忡忡,去到他的房間,他的雙眼緊緊閉著,嘴唇乾裂著,額頭竟是汗珠,小丫鬟忙著給他擦拭頭上的汗珠,突然想起十七年前那個夜裡,宇文化及為了給高燒不退的我減溫,而將自己澆透了冰鎮著身子給我降熱。
那個讓人極度難忘的夜晚,似乎就在眼前,只是如今卻已經是生死兩茫茫了。
聽到他嘴裡喃喃的喊著,“婉婉,小心有蛇”“婉婉,這裡有蛇,我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