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蓁蓁出生以後,開始用異能種莊稼,每年到種地的時候,李老太和王素芬為了不讓桂花看出不對來,都以讓她在家裡做飯收拾屋子看孩子為藉口在家待著。等收割莊稼的時候,蓁蓁揮揮手土豆白菜都自己從地裡翻出來,麥子高粱水稻啥的齊刷刷倒在地上,這個時候老李太太才會讓家裡的人幫忙從山上往下擔糧食。
而每年收莊稼幹活的時候,雖然活很多,可李老太為了讓家人吃飽了有勁,每頓飯都蒸大白饅頭,野雞、野兔、河魚的變著花樣做,通常收完糧食,一家人不但沒瘦還能胖兩斤。
這個年代,別說吃大白饅頭,就是吃不飽的人家都有,很多人家也就過節的時候吃一燉純苞米麵的餅子,平時的時候都是往裡摻不少地瓜面,蒸出來又幹又實誠,雖然有些剌嗓子但是十分抗餓。畢竟每個月供應糧那點細糧,也就家裡孩子或者老人能沾一口,一般像明北這樣半大小子也就等過年才能嚐嚐白麵啥味。
老李傢伙食好,幾個小子個頭都很高、飯量也很大,明北這些年上學一直在北岔,他平時早晚在家吃飯、中午自己帶著一個大鋁飯盒,就沒怎麼在外面吃過。這回上了青年點蓋房子可吃出苦來了,從早到晚在冷冽的寒風中一住不住的幹活,中午和其他蓋房子的青年一起圍著一口大鍋,迎著冷風,哆哆嗦嗦拿著一塊沒有熱乎氣的地瓜面乾糧往嘴裡塞。
明北也就自然災害頭兩年吃過這樣的乾糧,如今過去七八年了,再嘗一口這樣的乾糧,居然有點噎的咽不下去。這房子沒蓋完,自然也沒地方燒水,如今這做飯地方還是臨時壘了個灶暫時安了個鐵鍋在上頭,明北只能隨手抓一把乾淨的雪塞嘴裡,梗梗脖子把地瓜面乾糧嚥下去。
每天晚上回到家,明北都能狼吞虎嚥吃半鍋大餅子,若是菜裡切了幾塊肉片,他就恨不得把菜湯都喝了。王素芬見小兒子餓成這樣,又聽他說中午吃不好飯,多少有些難受。等晚上全家人都躺下以後,王素芬偷偷到李老太屋裡,跟她商量著能不能給帶點飯啥的。
李老太一口回絕了王素芬,兩人坐在東里屋的小炕上,李老太壓低聲音說:“咱家好日子是因為啥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別說別人家,就是木森他們家吃的啥你心裡沒數?咱家這些年日子好過,所以對自己孩子都格外嬌寵了一些,可是你瞅瞅明北都十八歲的大小夥子了,有點長大的樣沒有?”
見王素芬不掉淚了,李老太摸起了菸袋深深吸了一口:“其實我覺得這回上山下鄉的事挺好,離家不太遠隔個一個月半個月的還能見一回,明北也能正兒八經去磨練磨練,也能知道外頭到底過的是啥日子。如今咱家靠著蓁蓁吃喝不愁,可是能靠一輩子嗎?蓁蓁的能力可是不能讓他們兄弟幾個知道的。”
端起炕頭上的茶缸子,李老太喝了口水繼續說道:“眼瞅著明南、明北到了結婚的年齡了,這上山種地的活以後就得交給他們兄弟了,到那時蓁蓁頂多讓糧食收的多點,可正經翻地種地還得他們自己幹。他現在不學著吃苦,以後咋過日子?就是明南,等明年種地的時候讓他把他自己院子裡的地都翻出來種上,到時候咱們誰也不許去幫忙。”
王素芬點了點頭,給李老太又塞了點菸葉子:“娘說的是,這些年是我太慣著他們兄弟了。”
李老太嘆了口氣,緩緩地搖了搖頭:“也不怪你,我不也慣著他們了嘛。主要是自然災害那幾年太苦了,等日子好過些了就見不得孩子受苦。可是我實在是沒想到明北居然有點太沒數了,你看看他居然敢拿新鋼筆去換個破座位,那鋼筆可是明東拿第一個月工資給他買的,他可真是氣死我了。”李老太越說越氣:“要不是這兩天看他實在累的不像樣,我非得一天抽他三回不可。”
王素芬一想起這事也生氣:“可不是咋地,明北有時也太不像話了,你說明南和他差不了兩歲,可比他懂事多了。”
“別看大兩歲,明南可有哥哥樣了。”李老太說起明南臉上帶了幾分笑意:“等明年結了婚更沒啥愁事了。倒是明北……”李老太微微皺了皺眉頭:“我這兩天琢磨,讓他晚兩年結婚也不是壞事,多吃吃苦磨練磨練,他就知道生活是怎麼回事了。我看他現在被慣的有點太懶散了,你瞅前面張德福那家,那都懶成啥樣了,咱可不能把孩子慣的那樣。”
王素芬一想起張德福的無賴樣,頓時嚇的一激靈,連忙點了點頭:“娘說的是,我都聽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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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點蓋房子有專門的泥瓦匠,可明北這麼大的小夥子們也能幫上不少忙,他們把一筐筐的磚頭背過來,歇著的時候還要忙著篩沙子。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