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跳下車廂。已經是下午，眾人貪婪的享受著迷人的夕陽餘暉。

“快走，快走，別磨蹭。”一個額頭有塊胎記的把頭拎著皮鞭驅趕著眾人嗎，打斷了眾人的雅興。

眾人被趕到貨場的一片偏僻空地裡，“全都坐下休息，不許亂走，一會吃完飯換車。誰都不許跑，跑也會把你抓回來，抓回來叫你好看。”把頭操著濃厚的北方口音，和幾個手下把守住四方，防止眾人逃跑。

“大哥，咱們這是要去哪裡啊，去幹啥啊。”

“兄弟，我不吃飯了，放我回去好不啦”。

“哪來那麼多廢話，老實待著”把頭的耐心有限，不會回答他們這些幼稚可笑的問題。

“一群笨蛋，廢什麼話，他們要是告訴你，早就告訴你了。還放你回去，他們是領你出來玩的嗎。”鐵文心裡暗暗嘲笑這些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眼睛向四周到處打量，地形封閉，到處堆滿了待裝車的大宗物資。一隊隊力工螞蟻般搬運著各類物資，掙取微薄的可憐的力錢，養家餬口的救命錢。

“跟上，跟上，快點。媽的，快點，”

“啪啪啪”

“哎呦，大哥求你了，別打我了。”

“別打你，就給我老實聽話。都他媽的快點。”

遠傳傳來一陣嘈雜。又一隊人被領了過來，和剛才的把頭了幾句離開了。

“都起來，都起來，排好隊，去吃飯，吃完飯換車。”胎記把頭大聲呼喝。

“哥們，咱吃點啥啊。”那個長滿胸毛的壯漢開始和這個把頭拉關係。

“滾，誰他媽的和你是哥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邊待著去。”胸毛壯漢碰了一鼻子灰，知趣的離開。

“不要臉的東西，什麼節骨眼了還和人攀關係，還問吃啥，難道還會陪你喝幾杯嗎。”鐵文對他那種行徑很不以為然。

眾人排隊等著打飯。飯菜還可以，一人兩個饅頭一碗菜湯。麵粉的質量奇差，蒸的饅頭髮酸發硬。菜湯也清湯寡水，緊緊有點鹹味而已。

就著菜湯，鐵忠吃完了兩個饅頭，還沒吃飽。鐵文胃口奇佳，這點東西只夠墊底。但每人定量兩個，吃完就拉倒，他只能等著看看有沒有哪個飯量小的能分給他半個。他在一些體格嬌小的小娃娃身上看來看去，尋找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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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步步驚心2

“大哥，給。”一個十七八歲、稚氣未脫的小夥子拿著半個饅頭遞給鐵文。

“你吃吧，我飽了。”鐵文不好意思直接拿過來吃。

“沒事，我夠吃，你吃吧。”鐵文不再客套，抓過饅頭大嚼起來。

“你們也是被抓的嗎，知道要去哪裡嗎？”鐵文邊吃邊問。

“幹啥要抓我，我害怕他們不要我呢。”小夥子對鐵文的問題很不解。

“為什麼啊？”

“來了就能被找到活幹，就能掙到工錢，家裡就有錢買米，就不會餓死人了。我家都餓死兩口人了。只要能掙錢，哪我都願意去。”小夥子說著說著就嘆了口氣。“為了來能找到活，我還給找工的人買了一瓶酒。那是我家半個月的口糧。豁出去了。”

“招工？去哪裡，幹啥活。”鐵文感到自己好像找到一絲眉目了。

“去關外，挖煤，一個叫西什麼的地方挖煤。日本人開的，活少錢多，每天三班倒，每月能攢下十多塊銀洋呢。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呢。”提到錢，小夥子開始興奮起來。

兩人又交談了一會，互通了姓名，小夥子叫牛世清，十七歲。

鐵文越想越不對勁，這麼好的活何必大老遠的跑這麼遠，廢這麼大勁來招工，拐賣、綁票全用上了。關外的男人都死光了嗎，非得讓關裡的人來幹。日本鬼子也不會有那麼好心。裡面肯定有名堂，我可絕對不能去，我必須跑回去，我的找到兇手，和鐵忠一起為弟妹繼父報仇。繼父從小就對他兄弟二人又打又罵，還偏心眼，眼裡只有他親兒子王秋實。但母親死後他沒把我們趕出去沒讓我們餓死，這份恩情，我這輩子也不能忘。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鐵文的心裡，現在只有報仇一件事。

“小牛兄弟，我勸你還是別去了，找機會跑回去，這裡沒那麼簡單。”

“我不能回去，要不那一瓶酒就白買了”牛世清態度很堅決。

鐵文不再勸他，他知道他勸不動他。“那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