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就再也見不到鳥的身軀了,它的全身被金黃色的羽瀑遮蓋,兩隻尾羽長長地伸開,尾端是一片綠寶石一樣美的茸斑,豔麗無比。
“真讓我大吃一驚,”哈爾道,“有帕瓦在身邊,你真是走運。是帕瓦幫你逮住的吧。”
帕瓦搖搖頭,指指羅傑。
哈爾以新的目光讚賞著自己的弟弟,“真是你自己乾的嗎?我真沒想到你有這麼大的本領,你怎麼抓的?”
羅傑微微一笑,說道:“我再給你看只烏鴉。”
當羅傑將“帶尾”放到艙裡時,哈爾不顧背部的疼痛,一躍而起。
“‘帶尾’!我真不敢相信,這是極樂鳥中罕見的一種,再沒有誰能拿出這麼美的鳥了。”
那隻“帶尾”,彷彿是為了感謝哈爾對它的恭維,展開五彩斑斕的綵帶翩翩起舞,一邊跳,一邊竭盡全力,引吭高歌。
“羅傑,知道嗎,”哈爾神情嚴肅,“即使我們什麼動物也沒捉到,只要能把它安然無恙地運回家,我們全部旅程的耗費就都能賺回來。好了,現在你該告訴我怎麼抓住這些可愛的傢伙的?”
“我告訴你,你也不會信的。”
“那怎麼可能呢,我會信的。怎麼抓的?”
“用膠姆糖。”
“我不信。”
羅傑開懷大笑,走出船艙,把哈爾一人甩在屋裡去解用膠姆糖抓鳥之謎。而且羅傑在哪搞到的膠姆糖?哈爾知道羅傑從不吃膠姆糖,船上也沒存放任何膠姆糖。
這小傢伙準是在逗人呢。
羅傑把兩隻鳥關進籠子,轉身去為它們覓食,蛞蝓啦、蝸牛啦、甲蟲啦。兩隻鳥很快就依賴上羅傑來餵它們了。又過了幾天,他冒險將籠子門開啟,兩隻鳥立刻走出來,飛落到帆纜上,發出陣陣尖叫與嘶鳴。
它們還會飛回叢林嗎?羅傑將一碟小蟲放進籠子,焦灼不安地注視著鳥的舉動。在馴化動物方面,他一直很有運氣,可是鳥類是有小腦的——它們是否聰明到不相信他的地步?
五彩繽紛的極樂鳥來回飛著,卻始終不離開船。羅傑耐心地等待著。足足等了一個小時的功夫,“帶尾”終於飛下來,降落在羅傑伸出的手臂上,隨後“綠寶石”落在另一隻手上。羅傑輕輕地對它倆講話,不過不是用它們啼鳴式的語言。它們抬頭注視著他,又低頭望望籠子,它們犀利的目光落在那等待它們的正餐上。
它們跳下地,走入鳥籠,開口享用那又肥又鮮的蟲子。
籠門再沒有關上,羅傑的新朋友可以隨意進出了。羅傑為它們分別取名為“麗帶”和“艾綠”,它們加入了鱷魚“靈靈”、小蝙蝠“精精”這支愛畜隊伍。
22、活埋
次日上午,特得船長帶來一條壞訊息。
“帕瓦情況不太好。”他告訴仍帶傷臥床的哈爾。
“他出了什麼事?”
“我也不大清楚。我到岸上去散步,當走近帕瓦的房子時,他的一個妻子跑出來告訴我,帕瓦生病了。我進到屋裡,只見他正忍受著巨大的疼痛,像蛇一樣在地上打滾,呻吟著並用力按著腹部。他妻子說他一整夜都是這樣,並讓我救救帕瓦,可我不是醫生啊。”
哈爾也不是醫生,但是在多次旅行經歷中,他學到了一些醫療知識。
“我得去看看能幫什麼忙。”他說著掙扎著要坐起來,但因力量不夠又跌回床上。待緩過勁兒時,他說,“聽你說的情況,好像是中毒了,給他用些催吐劑。”
特得沒聽說過這個詞彙,“什麼叫催吐劑?”
“催吐劑,是為了讓他把東西吐出來——把肚子裡的毒素吐出來,如果真是吃了有毒的東西。我只是擔心恐怕太晚了,如果他已經熬了一夜的話,這會兒毒素已經透過胃進入整個身體系統。不過你還是試一試,讓他妻子給他喂溫鹽水,越多越好,促使他嘔吐。”
羅傑一直在旁聽,“可是,他是怎麼中毒的呢?”他說,“森林裡的一草一木、每隻野果他都瞭如指掌。”
“也許有人偷偷溜進他的屋子,把毒藥放到食物裡了。問問他妻子是否在周圍見到過陌生人。”
羅傑和特得船長去看帕瓦了。這樣一個好朋友、叢林中土生土長的壯漢變成眼前這個樣子,羅傑感到十分悲痛。帕瓦迷迷糊糊的已認不出羅傑了,他的五位妻子都守在屋裡,嚎啕大哭,彷彿帕瓦立刻就要謝世了。
有一個妻子取來一些鹹海水。每天海潮都將鹹海水衝到河灣處,所以鹽水隨手可得。她們在柴火邊放置三塊石頭,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