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營地的時候,他們劇烈的心跳才逐漸慢了下來,情緒也漸漸地高了。
“今天早上幹得不錯,”哈爾說,“非洲一種最出名的樹蛇裝進了口袋,而奈洛已經被送到他再不能為害的地方。也許,從此以後,大猩猩可以自在地生活了。我們也如此。”
這個美妙的白日夢一到營地就給徹底打破了,喬羅跑來報告了一個壞訊息:
“又一次屠殺!”他說,“又有二十隻大猩猩被殺死了,奈洛又幹開了。”
“不可能!”哈爾說,“你自己也知道,昨晚奈洛是被鎖上兩道鎖關在籠年的,而且現在他正關在牢裡。”
喬羅搖搖頭,“那他一定是使巫術。”
“喬羅,你應該有更科學的看法,你很聰明,不應當相信什麼巫術。”
“我不知道,”喬羅說,“也許,在你們國家沒有巫術,但這裡是非洲。”
“不管是非洲還是任何其他地方,每件事情總有它科學的原因,我準備找找這一次是什麼原因。發生在哪兒?”
“沿著通向山谷的象路走大約一小時。”
“吃過中午飯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塊去!”羅傑說。
“不用,你還是留在這兒照看這些動物。小心把樹蛇放到個好籠子裡,不要讓它的毒牙碰著你。”
匆匆忙忙地吃過午飯之後,哈爾就沿著象路出發了,山谷裡的象經常在黃昏時沿著這條路到小湖飲水。
在路上他發現了一個象坑,這種象坑都是非洲人挖的,現在已經廢棄不用了。新的時候,上面用樹枝樹葉蓋住,粗心的象就可能掉進去,人們來把象殺死,砍成一塊一塊的帶回給村子裡的人。
現在坑已經不用了,所以也不再遮蓋。野獸都從旁邊繞過去,哈爾當然同樣如此繞過去。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之後,他就開始搜尋那20只死猩猩,最後在一塊空地的一棵大樹下面找到了。
哈爾想不通他所看到的情景,他幾乎要同意那些巫術迷信者的看法了。沒有任何跡象表明有人到過這裡——沒有人的腳印,沒有殘缺的矛,也沒有折斷的箭。
大多數的屍體殘缺不圭,像是某些部分被吃掉了。他知道非洲人有時也獵猩猩取肉,但他們不會把那麼多扔下而不帶走,他們會把全部死猩猩帶回村子留待以後吃。
當中還有好幾個小猩猩的屍體,真寄怪,偷獵匪幫一般是殺死成年的,而把小猩猩帶走賣給動物收集者,可這兒,老的、小的全部被殺掉了。
所有被害的成年猩猩都是雌的,那麼雄住大猩猩,如果有的話,一定是去尋找食物去了。這樣,這個神秘的劊子手更容易得手,因為雌性大猩猩很少搏鬥,當它們受到攻擊的時候,就坐在地上,縮成一團,用雙手護著頭。
有血從上面滴下來,是從樹上滴下來的。哈爾朝上望去,只見在離地有30米高的樹枝上擱著兩具大猩猩的屍體。怎麼上去的?年輕的猩猩好爬樹,而成年猩猩由於體重的關係,寧願呆在地面而不上樹。
會不會是死後才被弄上去的呢?非洲獵手沒有必要這麼做,如果獵手是人的話,唯一能這樣做的動物獵手就是豹子,這種動物可以把兩倍於自己體重的獵物屍體拖到樹上,桂在上面讓屍體變軟然後再亨用。這樣還可以使獵物不被鬣狗和豺槍掠,因為這些動物是從不爬樹的。
哈爾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有人在盯著他。他轉過身子,把周圍每一叢樹都審視一番。
在那!僅可以看到一部分,一張黑臉,兩隻凹陷的眼睛,剛剛看到它,它就不見了。
他想,這張臉很大,不會是非洲人的臉,那麼,是什麼呢?難道是一張大猩猩的臉?是他的死對頭,戈格?
這一切是戈格乾的嗎?他不相信,人會殺人,但大猩猩不會殺大猩猩。
哈爾既難過又迷惑地往營地走。烏雲籠罩著天空,從火山口冒出的一股濃煙使得能見度更低,時間還只是下午剛過一半,而在這一片濃煙密佈的大樹下,簡直就跟深夜一般。偶爾一道閃電照亮了小路,但過後看起來更黑了。
他一直記著這條路上有一些象坑,幸好上面遮蓋的東西都沒有了,即使這麼暗的光線,他也應該看得見它們而繞過去。所以他放心地邁開雙腿,一路小跑往回趕。突然,他像是踩到了一垛樹葉上面,樹葉陷了下去,他落到了一個象坑裡。
他重重地摔到了坑底,但沒受傷。他真是大惑不解:如果在他去的時候,這個坑就已經偽裝了的話,那麼那時他就該掉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