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人總是要成長的,如果不讓他負起某種責任,他總也成長不了。
“去吧!給,警笛。要發現什麼的話就使勁吹。”
羅傑拿上警笛,同時還拿上一卷繩子。
“帶繩子幹啥?”哈爾問。
“如果它出來後,隊員還沒趕到它就要鑽進樹叢,我可以用這把它套住。”
羅傑滿懷信心地走了。太陽幾乎已經全部落了下去,一會兒,這塊林中空地就會完全被高大的樹影所遮沒。到那時,野獸就會出來喝水,說不定那條大蟒也會出來。
哈爾忐忑不安地看著弟弟走到了小湖的另一邊,然後他找到喬羅吩咐說,“我弟弟在等著另外一條大蟒,他一發現,就會吹響警笛,你們聽到笛聲就立刻趕去。告訴你的人!”
羅傑朝湖上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跡象。他又看了看剛才挖開的蛇窩,仔細的檢視了另一個洞口,看不見多深——它可能在裡面,也可能不在家,而在外獵食,或者可能在尋找殺死它伴侶的仇人。
羅傑躲進了樹叢中。儘管蚊子正在他身上美美地吸著血,他也還是一動不動。
森林裡的居民們開始出來喝水了,第一個出來的是一頭步履徑盈的羚羊,接著出來的是兩頭南非羚羊和一頭大羚羊,然後是兩隻黑白相間的好看的疣猴,一直吱吱喳喳地像在討論著什麼,喝了水之後,仍吱吱喳喳地討論著返回樹林中。
來這裡的並不都是森林裡的動物,後來來的、一位客人是一頭長頸鹿,可能來自邁基諾山和卡里西姆比山之間的谷地。它的腿太長,頭夠不著水,只有四蹄分開地趴在地上才喝得著水。
一頭經過旁邊的獅子聞到了羅傑的氣味,它睜大眼睛久久地注視著羅傑,輕輕地咆哮著。但是羅傑一動不功,它於是不予理會而走到水邊去了。喝了水回來的時候它又停住,羅傑一動不動,獅子搖搖腦袋,好像在說:“你知道我能吃掉你,如果我想那樣做的話。”然後走回了樹林。
樹叢又分開了,一隻大猩猩一搖一擺地走了出來,羅傑心跳起來,可能是戈格。它停下看看羅傑,不,不是戈格——羅傑後來知道,沒有兩隻猩猩會長得一個樣,就像人,各人總有一點區別。這一隻臉是藍黑色,背上也沒有一長條白毛。如果它身上有槍傷,它也不會這麼平靜。它半握起手掌開始拍打著胸膛,但它只是隨隨便便地拍幾下而已,因為它的家人不在身旁,而且看不出那個穿著衣服的另一種“猩猩”有什麼危險。所以它放下了像足球那麼大的雙手,用指節撐地走了。
多好的標本啊——而羅傑竟讓它從手中溜掉了,他真想扔出套索把它套住,然後呢?大猩猩將撲向他把他撕成碎片。他可以吹響警笛,但猩猩比蟒蛇聰明——隊員趕來之前它就會跑掉。羅傑一肚子窩火,眼睜睜地看著成萬美元從身邊溜掉了。
這時候在蛇窩的另一個洞口出現了一點名堂:洞口露出了一個白鼻頭。這不可能是一條蟒蛇的鼻子,非洲蟒蛇的頭是黃黑色的,身子是黑棕色,上面有淺棕色花紋。
但這玩意兒是白色的,看起來,更像是一頭北極熊的鼻子。這當然是荒唐的,非洲原野上哪兒來的北極熊!但那可能是什麼呢?
現在整個頭都出來了,羅傑從形狀上認出那就是條蟒蛇的頭——雪白的頭頂,兩隻藍色的眼睛,一條紅色的舌頭吐進吐出。蛇的舌頭並不像許多人想象的那樣是一種刺,它其實是一臺小型雷達。每種蛇,不管是有毒蛇還是無毒蛇都裝備有這樣一臺雷達。羅傑完全知道這一點,但他看到蛇的舌頭吐進吐出的時候,總禁不住有點兒害怕。
光閃閃的白色的蛇身又出來了五六十厘米。
該行動了,羅傑把警笛放到口中。但別忙,還不能吹,蛇會感覺到聲音,會逃掉的。他首先得把它套住,然後再拼命地吹吧!要扔繩圈就必須走出樹叢,才有足夠的地方掄胳膊。由於他的出現,蟒蛇吃了一驚,抬起了腦袋。
羅傑把套索悠了幾下然後一甩,繩圈落下剛好套在蟒脖子上,羅傑立刻收緊繩圈。白蟒一下從洞中竄出,使勁地扭著身子試圖擺脫脖子上的繩圈。
現在該吹警笛了,正當他要把警笛放進嘴裡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而又激動人心的事:那隻到湖邊飲水的大猩猩從湖邊回來了,由於光線太暗,它沒看到地上的蟒,一腳剛好踏在扭動著的白蟒身上。
立刻,憤怒的白蟒尾巴一掃,纏住了猩猩的雙腿,腦袋沿著螺旋狀的路線向上竄,猩猩的雙臂和身體也被緊緊地箍性了,當蟒蛇與猩猩面對面的時候,白蟒一口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