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隊長問了一些獵殺食人獅的事。
“你們殺了一頭什麼樣的獅子?”
“是頭母獅,它正在教她的孩子如何吃人。”
“真可惜,殺的是一頭哺育幼獅的母獅。”
“我也是這樣想。但它向我撲來,容不得多想。我們現在照顧著那頭小獅子,給它餵牛奶。如果能在牛奶裡摻些魚肝油、葡萄糖、骨粉和一點鹽就好了。”
“我給你們提供這些東西,”克羅斯比說,“你們估計那裡還有多少頭食人獅?”
“只看到了一頭,但我不明白一頭獅子怎麼會吃掉那麼多人呢?”
“那是可能的,”隊長說,“你記得‘查沃食人獅’吧,只有兩頭食人獅,卻吃了100多人。你們看見的是什麼樣的獅子?”
“是我所見過的最大的獅子,有3米多長。足有250公斤。身上是黃褐色的,鬃毛是黑的。它非常狡猾、神出鬼沒,工人們說它是魔鬼,如果它是我殺死的那頭母獅的配偶,我一點也不會吃驚,它似乎是在為母獅報仇,在我們料想不到的時候它出現,在我們能抓住它之前就溜之大吉了。這個氣球會助我們一臂之力的,我們在氣球的座艙裡,在它還未靠近鐵路線時,我們就能發現它,我們就會以最快的速度驅車趕到它會出現的地方,等它到達時,我們早就在那兒等候它了。”
“但願如此。”隊長說著,把車停在營地。
人們都從營房、帳篷出來觀看這一少見的景觀——一輛越野車拖著一個氣球。人群中有些人是森林守備隊隊員,一些是從歐洲和美國來的觀光者,還有就是哈爾他們捕獵隊的隊員。哈爾他們有30個非洲黑人隊員,這些人曾幫助兄弟倆驅逐到查沃來的偷獵者。他們盡心盡責地把捕獲的動物運送到世界各地的動物園。
隊員中有圖圖,他是給哈爾扛槍的,總是咧著大嘴笑;有喬羅,他是追捕獵物的好手;還有勇敢的馬裡,他總是帶著一頭名叫祖盧的阿爾薩斯獵犬。他們和哈爾一起經歷過許多次驚心動魄的歷險。
他們爭著不停地問:“為什麼讓我們呆在這兒?”“為什麼我們不能和你一起去?”“為什麼庫首領不讓我們幫你?”
哈爾無言以答,只能勸慰他們:他和羅傑很快就又會和他們在一起的。
“我想我們還得除掉最後一頭食人獅,”他說,“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幹完回來。”
他沒說出來,要除掉這頭食人獅可非同一般,它足以頂得上12頭普通獅子。
他們把兩罐氫氣和給小獅子的食物、藥品放在車上。
隨即,哈爾和羅傑裝出一副愉快的樣子與隊員們道別。他們檢查了車後拉氣球的固定繩繫牢了沒有,又向20公里外的鐵路工人營地趕去。
車子開得很慢,一根30來米長的繩子拖著一個近10米高的氣球,這同拉掛車完全是兩碼事。他們很想讓氣球保持在汽車的正上方,但非常困難。如果哈爾開快了,氣球的高度就會下降,甚至落到車後,被扯得拖到地面上。那樣的話,氫氣就會從氣球下面的洞溢位,氣球就會癟下去。
最要緊的是風。很幸運,氣流還算平穩,但不時吹來一陣陣風,使氣球一會兒飄到車前,一會兒飄到車後。有時氣球撞著道路兩旁的樹,這樣很危險,斷樹枝隨時會刺破氣球,氣跑完後,幾百米寬的尼龍布就會把汽車、兄弟倆和他們的希望都罩在裡面。
他們碰到的第一批野獸沒造成多大麻煩。一頭受了驚的豹子跑進陰森森的林子裡去了;河馬低頭聚精會神地吃著草,沒有注意到上面飄過的氣球,一頭敏感的犀牛聽到了汽車的發動機聲,立刻停下吃食,抬起頭看,如果它看見氣球,它定會認為是一朵雲,因為犀牛的視力不好。
路上碰到的一群大象出了點麻煩,它們完全把路給堵住了。在非洲,有些路旁樹了些這樣的牌子:“切不可擋大象的路!”如果有大象在你要透過的路上,切不要按喇叭——弄驚它們是自找麻煩;切不要閃燈——那會被認為是對大象的挑釁;切不可妄想撞開它們——大象的回敬就非同一般了,它們會弄翻你的車子,並把車子踏得稀爛。
要關掉髮動機,靜靜地等象群離開。哈爾關掉汽車的發動機,等了15分鐘,半小時,羅傑越等越不耐煩。
大象只顧把路面上的泥灰用鼻子捲起,甩在背上。它們發覺身上有一層土對防止小蟲的叮咬起些作用。
“我們可不能就這樣等一整天,”羅傑說,“開動發動機——也許能驚跑它們。”
“不一定能起作用,”哈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