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用藥?”
“病治不好的,何必給你再添亂?兒啊,娘這一生沒給你做過什麼,你外祖父家借不上力,最苦得是你。”
四皇子拂去眼角的淚水,仰頭問道:“母妃,你恨嗎?恨父皇嗎?”
“不恨,你父皇對我不壞,我為什麼要恨他?記住我只是妃嬪,不是皇后啊。
你父皇最看不上寵妾滅妻的人,你且記得千萬別招惹皇后。”賢妃語氣突然重了一分,“答應我。”
“兒子記得了。”
賢妃將四皇子妃招到近前,“他是個倔脾氣,又急躁,平時你多勸著點,我生了他,最為滿意是有你做兒媳。”
“你們要相扶相助,不可生了猜忌生分,眼下的情況,更要心齊。”賢妃撐住最後一口氣,說道:“皇兒凡事不可著急,且記得越急越錯,信陽王府安國夫人能起到關鍵的作用,如果有可能脫同皇后娘娘親近。”
“是,母妃。”
賢妃病逝翠玉宮,文熙帝啜朝三日以示哀傷,一月內大秦禁止嫁娶,賢妃死後追封為上號德賢妃,死後榮寵尋常,如同賢妃生前不顯眼,死後也是按照一般妃嬪葬禮辦理,絲毫看不出,因賢妃去世,冊立太子逐漸緩和,除了真正悲痛的四皇子府之外,大秦帝國為賢妃悲傷的又有幾人?
賢妃停靈宮中,弔唁的人只能進宮憑弔,四皇子如今是大冷門,真正進宮弔唁的人並不多,大多人是禮到人不到,人情冷暖在四皇子心裡劃上了重重的一道痕跡。
“蘭陵侯夫人到。”
丁怡是唯一的幾位進宮弔唁的勳貴夫人,在賢妃的靈柩前叩首後,一身素色衣服的丁怡說道:“四皇子妃殿下請節哀。”
四皇子妃點頭:“多謝。”
丁怡身體一直不太好,出門應酬很少,今日能親自來弔唁,實在是出乎四皇子妃意料之外,丁怡看場面冷清,既然到了便陪伴四皇子妃,“如果六妹妹在京城,她一準會過來。”
“六妹妹同我說起過,皇子妃殿下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對殿下射虎很敬佩。我是她大姐姐,自是知曉妯如何想的,即便她不說,我也得代替她磕頭,您救了六妹妹,她又救了我,您也是我的恩人。”
原來蘭陵侯夫人主要是為了丁柔,四皇子妃終於找到根源了,她就說嘛,沒什麼交往的丁怡怎麼會親自來,“丁夫人是個有趣的人,你帶孃家妹妹很好,她也常說你的好話。”
“六妹妹對我更好,她救了我的命,也救了我家。”
在丁怡離開前,見到了安陽郡主,四皇子妃更為奇怪,信陽王府表態了?安陽郡主僅代表她自己來弔唁賢妃,旁人說不出什麼不好聽的,畢竟在虎口下救安陽郡主的有四皇子妃一份子。
丁怡坐馬車回府的時候,記起在靈柩前大多低等武官,四皇子如此不得人心?還是因為二皇子太熱門了吧。丁怡早就有過衡量,什麼都摻和,蘭陵侯府保持現狀就好,奪嫡太慘烈,弄不好爵位會被毀的。
如果不是沒機會繼承皇位的四皇子,即便是丁柔的面子,丁怡也不會親自去弔唁,剛到府門口,丁怡聽見外面的人回稟:“夫人,是三姑奶奶。”
丁敏?丁怡早就嚴明過侯府不會接待丁敏,是向自己顯擺的?“進府。”
“大姐姐。”
丁敏的聲音傳來,丁怡不想再門口鬧得太厲害,但房丁敏進門她真心不願意,吩咐說:“併到一處。
兩輛馬車靠近,丁怡撩開車簾,丁敏坐得馬車比她華貴很多,丁敏服飾卻秉承著低調的華麗,每一件都很珍貴。但不是租足金般耀眼。幾月沒見,丁敏比丁怡記憶中多了幾分柔韌,“你有什麼事?”
“大姐姐去過宮裡嗎?”丁敏略帶焦急的問道,她先去了孃家,告訴丁棟千萬別同四皇子有牽連,隨後又想到丁怡,她可不是丁柔,不知曉幫著別人,只顧著自己舒服過日子。何況去蘭陵侯那般俊美的人,落難太可惜了。
見丁怡穿著素色的衣服,丁敏心中一緊,莫非是她來遲了?丁怡說道:“去了。”
“大姐姐你糊塗啊,你怎麼能去宮裡?四皇子大姐被劉妹妹迷惑了。”
看丁敏的樣子很著急,丁怡勾出一抹輕笑,“迷惑什麼?六妹妹不會害我,況且賢妃娘娘葬禮,我去不是應當的?我倒忘了,你到現在還沒請封誥命,進不得宮廷。”
丁敏死死的咬著嘴唇,“我是為你好,可你卻不領,六妹妹不是什麼都明白,她也會想錯了,可她在廣州,你就你是在給六妹妹背黑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