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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柔的手被他握緊。尹承善滿足的說道:“老話還是很準的,顏如玉娶到了,至於黃金銀子,我亦不會缺少。”
“如果讓外人知曉你是抱著如此的心態讀書的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被驚掉下巴。”
“那時不過是五六歲,再聰慧那時懂得什麼是光耀門楣?懂得什麼為國為君?哪有那麼多遠大的抱負?旁人怎麼我不知曉,但我當時只是不想再被兄長嘲諷。說我將來娶個醜女。”
尹承善擺正丁柔的腦袋,仔細的端詳了好半晌,帶著薄繭的指腹劃過她的眉眼,鼻樑,嘴唇,腦袋低下輕吻丁柔嘴唇:“果然不是醜女,是個大美人。”
“都快當爹了。還胡鬧像話嗎?”丁柔推了推尹承善,她也發現尹承善對她要比以前放開許多,在她面前隨意真誠,亦會無賴,“還有一句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尹承善手指習慣的繞著丁柔的頭髮,說起了往事:“當年在尹家有些禍事不是我做得,父親對我非打既罵,在弟弟剛去那一年,我雖然想著奮進用功讀書,但我的那些好兄弟們沒少給我幫忙,那一年是我挨板子,罰跪最多的一年。因為弟弟的死,因為總是被陷害被黑鍋,因為姨娘除了哭,除了跪在楊氏面前祈求,幫不到我。。。我甚至揣過一把匕首去見母親,當時差一點。。。就差一點我便拔出匕首了。”
如果尹承善沒能控制住自己。庶子對嫡母拔刀相向,在大秦以大不敬論罪,即便他才高八斗,也不會有出頭之日。
”為什麼沒有動手?”
“她對五弟很好,很疼愛五弟。縱使她有諸多的不好,但她是一位母親,對我不好,只是因為我不是她親生的,如果我如她的心意行事,我怎麼對得住弟弟?姨娘有怎麼在她面前揚眉吐氣?後來我將匕首扔了,拿起了毛筆,後來的事兒他們也沒冤枉我,既然沒有人相信我,左右我逃不過責罰,為什麼我不去做?起碼不會吃虧。”
丁柔又心疼,有無奈,亦有敬佩,尹承善沒有自暴自棄,迷失在調皮搗蛋中,“再後來。。。父親曾經很寵愛一名妾室,母親全力折磨那名侍妾,我倒也輕鬆了許多。”
至於那名妾侍的結果,尹承善沒說,丁柔也沒再多問,向他懷裡靠去,輕聲說,“一切都過去了,你也如願以償。”
“是都過去了。”尹承善感慨頗深,如今尹家上下瞧著他的臉色過活,拍著丁柔後背,”睡吧。”
他的兒子不會再重複自己的路,會有最好的成長環境,不會像他一樣兒時受盡委屈波折,凝視丁柔的睡顏,尹承善想著等兒子出生,再添個女兒就更好了,像丁柔一樣的女兒,寵著她,待她長大,送其出嫁,女婿他來找,敢對女兒不好。。。哼哼。。
“夫君,夫君,該起了。”
丁柔推醒了比她還能睡得尹承善,“再不起,處理公務會遲到的。”
尹承善活動了被壓麻的胳膊,起身梳洗穿衣,用過早膳,去衙門當值。丁柔因為同姨娘互相看不順眼,也懶得在姨娘身上浪費精力,她一般會陪著柳氏選圖樣,或是閒談。不虧欠姨娘吃喝也就是了,姨娘自從知曉安國夫人也在府邸之後,老實得不能再老實,絲毫不敢有任何的舉動。
人的名兒,樹得影,難怪安國夫人私底下說丁柔太綿軟了。
南洋駐軍果然出了一些問題,進貢的貢品被扣下,並且隱隱有動亂的苗頭,尹承善滿臉歉意對丁柔說:“夫人,我會爭取儘快趕回來。”
原本他是廣州知府,用不到他出面,但那筆扣下的貢品是尹承善的做主經過南洋的,他等得便是此時,也是他積累政治資本撈取功勞的機會,尹承善想要得是兩廣記住他十年,記住曾經有一任極為出色的廣州知府,他秘密獻給文熙帝的摺子。。。進一步加強對南洋的控制,這一切都逼他不得不親自走一趟。
“你還是多當心自己,我在府裡有什麼事?”
丁柔略微有些遺憾,揚起笑臉不放心的叮嚀,“凡是別太逞強,有於統領在呢。”
“知曉,知曉。”尹承善捧起丁柔的腦袋,狠狠的親了一口,“等我回來,嗯?”
丁柔反倒是害羞了,尹承善離開廣州再次南下,安國夫人見丁柔心不在焉,安慰道:“他此番出門有很多跟著,有陛下的秘旨,無妨。”
“即便知曉他會平安,但也會有擔心的。”丁柔不想在親人面前裝作不在意,尤其是在安國夫人跟前,軟軟的靠依靠著她,“我總算是明白那句詩詞,悔教夫君覓封侯,還不如嫁個尋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