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湛一點兒都不想和她討論丫鬟的事情,不過眼下聽著懷中的妻子拐彎抹角的說著,便是雙眸含笑,如實道:&ldo;若是做事不穩妥,自來不會被調來正熹院。不過你是王府的主母,下人的事情,便由你全權做主。若是那些丫鬟對你有有所不敬,你也不必顧著本王。&rdo;這話說的,好像她是來告狀似的。沈嫵搖了搖頭,脫口而出道:&ldo;妾身沒有這個意思。正熹院的丫鬟的確挑不出一絲錯,特別是那個叫清梧的,模樣生得端正,頗有一番大家閨秀的姿態……&rdo;說完這些,沈嫵則是抬眼偷偷打量傅湛的表情,見傅湛先是一怔,而後卻是鳳眸含笑,那眸中的柔情,溫柔的可怕。沈嫵臉頰一燙,不敢再看。傅湛卻是俯身抵著懷裡妻子的額頭,唇角微微翹起,道:&ldo;阿眠,你是在吃味嗎?&rdo;沈嫵一陣恍惚,聽著傅湛低低沉沉的嗓音,頓覺耳根極燙。對呀,她這是在吃味嗎?同一個丫鬟吃味。沈嫵心中一陣懊惱,出嫁之前,娘可以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好好當祁王妃,別使小姑娘性子。只是她生來就被捧在手心,不喜自己的東西在沒經過她允許的時候被人分去一些,夫君自然也是一個理。只是眼下那丫鬟只不過生得好一些罷了,傅湛壓根兒就沒那個心思,她瞎想什麼呢?沈嫵後悔極了,一時咬著下唇沒有說話。傅湛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將人壓在綢榻上重重的親。以前他對她算得上是死纏爛打,饒是她如何的厭惡自己,他都沒有想過放棄。只是他也明白,他越是這麼做,小姑娘越是討厭他,可情愛之事,那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不顧身下妻子委屈的嗚咽聲,傅湛吻得甚是用力,他倆是夫妻,可以名正言順的親熱。一時沈嫵的雲鬢歪斜,珠釵落地,衣衫鬆鬆垮垮,領子被扯得很鬆,露出雪白的肌膚,上頭綴著紅梅點點,一張小臉更是面色酡紅,雙眸含霧。沈嫵喘著氣,看著身上的男人,不曉得他為何突然激動起來親她,可白日不同晚上,昨晚好歹也是夜深人靜,這會兒卻是大白天的。沈嫵伸手攏了攏衣領。傅湛自知有些失控,便安撫似的親了親她的唇,那唇上原是抹著的口脂早就被他吃得乾乾淨淨,眼下露出粉唇原本水嫩嫩的色澤。傅湛忍不住又啄了一口,然後起來替她整理衣裳。瞧著傅湛拉起她就走,沈嫵有些疑惑,遂蹙眉道:&ldo;王爺要去哪兒?&rdo;傅湛沒有回頭,只捏了捏沈嫵的手,答道:&ldo;書房。&rdo;在王府,除了臥房,傅湛待得最久的便是書房。書房的陳設極為簡單,卻是大方舒坦。傅湛領著沈嫵坐到書案後的椅子上,然後開啟右手邊的抽屜。沈嫵愣愣的瞧著傅湛拿出來的那兩個面具,一個是鍾馗面具,另一個是豬頭面具。這讓沈嫵一下子想起去年上元節的事兒。☆、 :回門‐‐沈嫵不曉得傅湛為何給看她這個。可是她明明記得,這兩個面具,她那會兒已經讓立夏扔掉了。而且沈嫵不明白,傅湛這般的男子,怎麼可能對一個只見了一面的小姑娘心心念念。可是細細想來,自打去年上元節初見之後,傅湛同她見面的次數也頻繁了起來,先是用元宵引誘她,後來她沒有上他的當,他就無恥的纏著她。這些事情,如今想起來,沈嫵倒沒有覺得討厭,只道這傅湛對於姑娘家的心思的確捉摸不透,這麼多法子,偏偏選了最讓她討厭的。沈嫵拿起書案上猙獰的鐘馗面具,側過身抬手給傅湛戴上。這面具瞧著雖然可怕了些,可一貫風姿俊朗的男人,戴上這面具之後,倒有了幾分滑稽之感。那時她同容琛一道出去,只不過是想欣賞一下明淖河上元節的熱鬧繁華,卻不料惹出了這樁桃花債。‐‐害得她一輩子都搭進去了。沈嫵跪在椅子上,伸手攬上傅湛的脖頸,將身子靠過去一些。見她難得主動親近,傅湛一時順勢勾住她的腰肢,使得兩人的身子緊密的貼合在一起。沈嫵倒是沒說話,她明白傅湛的意思,他說過成親之後會好好待她,事實上他給了她足夠的耐心。興許她還沒有很喜歡傅湛,可是感情這種事兒,朝夕相處才是最牢靠的。沈嫵想起自家孃親出嫁之前對他說得話,想對傅湛說‐‐不許納妾。她曉得,傅湛肯定會答應她的。可若是以後傅湛變心,如今多說也是無意的。沈嫵彎了彎唇,這才緩緩開口道:&ldo;今日早膳太過奢侈,以後一日三餐簡單一些,王爺你說好不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