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平日裡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性子,還有她的手段,除非四少決心叛出秋家,否則只怕是不能平安從她的風華閣裡出來。
秋葉白看著她,片刻,擱下手裡的茶盞,淡淡地道:“可你依舊跪在這裡,便是依舊不想放棄保她一命是麼?”
寧夏閉上眼,淚水滑過她慘白的臉頰:“是寧夏欠了四少,只是家母閉眼之前,有過囑託照顧家妹,只要您能讓寧春活著,什麼都可以。”
秋葉白看著她,挑眉:“什麼都可以?”
寧夏一頓,立刻點頭,四少的天地不在這秋家裡,四少的能耐和心性更不是尋常閨閣女子可比。
所以,寧春在他眼下做的那些小動作,根本就是自尋死路,只怪自己不曾好好地教好這個妹妹,四少只要留下她一條命,就已經是恩典。
秋葉白看著她,心中輕嘆了一聲,姐妹到底是骨肉至親!
不過,不正是因為寧夏這樣的性子,自己才信任這個丫頭的麼。
片刻之後,秋葉白品了一口白瓷杯子了裡劣質茶葉泡出的茶水,淡淡道:“去把她的臉剝下來製成人皮面具吧。”
大夫人既然想只給她留一個不忠心的寧春,那她就給大夫人一個寧春。
這般輕描淡寫,卻帶著冷酷的命令,讓寧夏身上一顫,隨後恭敬地伏下身子:“是!”
打發走了寧夏,秋葉白走到窗邊,推開窗來,看著窗外陰鬱的天空。
蒼茫青天,皚皚白雪,寒意逼人。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一轉眼,到這世間已經十八年,偶然間午夜夢迴,彷彿還是覺得身在夢中,自己還是那個在藏書館裡替父親整理他的藏書和無數槍械的少女,轉眼間醒來,卻已經在這個世間做了個假男兒十數年,只為保住自己的命,不必淪落到那最悲慘的地步去。
卻不想也有了自己的新的天地,到底沒有閨閣女子的束縛,加上被送到莊外長大,遇到了自己的師傅,讓她比這個時代的女子更有機會掌握自己的命運。
但她卻也在江湖磨礪中,變得冷漠,甚至冷酷,前生那個朗然陽光的尋常少女彷彿已是舊夢。
只是若非如此,她在被接回秋家的第二日只怕就沒命了。
——老子是四少壞心眼的分界線——
秋府
杜仲樓
“什麼,秋葉白那個混蛋竟然毫髮無損地從夫人的樓裡出去了?!”男子的聲音陡然拔高起來。
“是,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