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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部分

勸說離開樊籬佔高枝,真讓人啼笑皆非。原來凡‘虎’到了這裡都有‘過’的過虎崗,現在居然也能成為‘活’虎崗。

池新荷原來總覺得戰士不應該離開戰場,因人之力,而調離過虎崗,顯得自己太軟弱。不過,赤膊上陣的許褚終於中了箭,躲在戰壕裡放槍的未必不勇敢,虎、鯨只有迴歸山林,掉尾大海,才能有作為,更何況蓮師還有她的老母親在。於是,她也就不奏異曲,唱起了‘不如歸去’的鷓鴣調。在一個悽風苦雨的日子,她離開了這個困虎囚鯨的值得她永遠懷念,而又使她心酸的地方。

二十年多來,隨著階級鬥爭的潮起潮落,你竹海的這個墳塋,也幾度壘起又幾度削去,夜來臨墓祭掃的也時斷時續。改革開放以後,仇虯正擬為你刻石樹碑,沒想到,老天垂憐,歷史竟然開了個大玩笑,你居然還好好地活在人世間!

第六章(。dushuhun。)  夜茶品夢 18 張冠李戴,急中生智送“畫餅”;異想天開,淫飢擬婚兒童節1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0…3…5 10:11:31 本章(。dushuhun。)字數:3326

“尤瑜呀,原來我只想我一死就一了百了,讓新荷呀,你呀,讓所有曾經和我要好的人,都得到解脫,沒想到竟捅出這麼大的漏子,惹得大家不能安生!竟然滋衍出這麼多悲情感天動地事。特別是讓新荷沉浸在無邊的苦海里,我,我真是害人的魔鬼,害人的魔鬼呀!人們常說,人死債還,我一死就能還清我所有的孽債。我萬萬沒有想到奇怪的歷史竟與我開這麼個大玩笑,人‘死’了不只舊債未還,又欠下愛人、朋輩無數更冤、更孽的新債!”聽了尤瑜的訴說,竹海珠淚滾滾,捶著茶几,悲痛欲絕地說。

“如果說這是歷史在開玩笑,那不過是黃蜂構窩才結蒂,老天造下的更冤、更孽、更多、更大的惡作劇還遠遠在後頭。”於是尤瑜又繼續往下說著令人捧腹噴飯的故事——

自從手錶還家、大字報寄到以後,高達就好似被腰斬,矮了半截,成了昆陽街頭巷尾、茶餘飯後議談的笑料。高書記這隻鼓氣蟆拐鼓著的一肚子的晦氣、怨氣、冤氣,真不知打從哪裡出?那忘恩負義的冤家啊,三年來,獻媚諂笑,攪得他牽腸掛肚,神魂顛倒,可她,可她就那麼一句話,如一朝驟起的猛烈的西北風,將她三年裡表白千恩萬愛的燦爛的雲霞,全吹沒了。她過河拆橋,薄情寡義,真該千人咒,萬人罵,千刀割,萬刀剮!可殘酷的現實是,眾人不是罵她,反而在咒他高達。他真覺得應該將她千刀萬刮方解恨!可是,可是,他的手掌,他的手掌不及如來佛的大,它只能罩住昆陽這片天,凡在昆陽地區內的,即使是老虎獅子,他都可以使他變成溫順的羊,聽話的狗;可是,邁出這昆陽一步,就是一隻膽怯的兔子,一隻乏力的雞,他也沒法奈何它。何況這萬惡的冤家遠遠在外省,要動她一根寒毛他根本做不到。不過,屎脹在肚裡,總得拉出去,火氣憋在心中,也得發洩出來。閻王他扳不倒,小鬼就別想活。為他與這冤家牽線搭橋、一心巴結他的姚令聞,自然成了替罪羊。既然造成他這種羊肉沒吃著、反沾一身臊的尷尬局面的是這個該死的姚令聞,理所當然他就成了箭靶子、出氣筒。

但是,師出無名不能服眾,真正使氣洩火還得要找個明目,即使是含糊不清的“莫須有”也行。“右派”?他頭上戴著省、地、縣鼎鼎有名的“反右英雄”的桂冠,怎麼說他也沾不上邊;“**”?肅反中多起大案是他揭發的,他還在大會上多次親口表揚過他。他自己才貼出的招貼自己立即扯掉,自己才吐出的痰總不能彎下腰自己又去舔。說他吃吃喝喝,貪汙腐化?這倒有點兒影,可他又沒少送東西給自己吃,他們同為昆陽的三雙鐵筷子中的兩雙,吃喝場中的難兄難弟,這樣說,豈不是扯出蘿蔔帶出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弄得自己也傷痕累累髒兮兮的,千張膏藥貼不好,萬擔河水也洗不淨?思前想後,好幾個月也沒有想出個轍。過了一年,左林來昆陽縣蹲點當書記,在地區發言時曾說,當領導的不能黑白不分當阿斗,也不能學唐太宗那樣對魏徵,有時出爾反爾說話不作數。唐太宗當著朝臣的面、生前誇魏徵是他的一面鏡子,約為兒女親家;魏徵死時,他親筆為他撰寫碑文。可是,魏徵死後,他再也忍受不了魏徵不留情面他受的窩囊氣。時隔不久,就掘碑毀約,盡情發洩他對魏徵的仇怨。左林告戒幹部,**的原則立場是丁是丁,卯是卯,黑白分明,實事求是,應該將劉阿斗、唐太宗當作我們的兩面鏡子,決不能感情用事。他當時聽了,似懂非懂,心中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