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多,越來越深,你用‘苦瓜樣’、‘松樹皮’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他們怎麼還會‘倩’?”新荷誠懇地肯定了尤瑜的看法的正確以後,又自我解嘲地笑著說,“說你是豬,其實你並不蠢;我自以為不蠢,卻正是苯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尤瑜見池新荷不再責怪他,就像孫悟空頭上的緊箍咒被摘了,高興得不得了。他的眼珠骨碌骨碌地轉了幾轉,跳起來脫口說道,“我晚上做夢,也夢見父母,但更多的是夢見你。你嫵媚地笑著,像支亭亭玉立的嬌滴滴的荷花;你輕盈地向我走來,像隨風依依飄拂的柳枝。依我看,你最有資格稱‘倩’,你真正是我割捨不開的夢中的‘伊人’。”
“我也常夢見你,但我並不覺得你‘倩’,你還算不上我夢中的‘伊人’。我最多的是夢見我的父母,而且他們又是那麼年輕美麗。因此,我思念的‘伊人’,仍然是我的父母親。”
“對,你們都說得對。”不知是什麼時候池新荷的爸爸,從一棵需兩人才能合抱的松樹後面,探出頭來,鼓掌笑著說。接著,他從樹後走出來,兩隻手分別撫摸著他倆的頭,歪著脖子,看著他們,好像發現了某種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卻又要故意掩蓋它的真相,神秘兮兮地說,“是的,‘伊人’就是夢魂裡牽念著的人。人的經歷、思想、情感不一樣,牽念的物件各就不同。這‘伊人’究竟是什麼人,一時也難以說得準。我看就不必爭論了,你們長大了,自然會知道。你們看,太陽下山了,鳥兒歸巢了,你們也有個家,應該回去了。”說著,就牽著他們的手往山下走。
“爸爸,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你偷偷摸摸地盯著我們,跟著我們,你真像gmd特務!”池新荷連走帶跳,撒著嬌,責問她爸爸。
“你們兩個小鬼頭,最近鬼鬼祟祟,神神秘秘,偷偷摸摸,瞞著我搞了那麼多鬼名堂,自己不反省,反而倒打一耙,竟責怪起我來了!這愛蓮峰竹浪千疊,松濤萬響,是陶淵明、杜少陵神往的地方,又不是你們捉迷藏的私家花園。難道只許你們自由進出,就不許我時來時往?”池中偉抬起摸著女兒頭的手,指著山下,心情十分舒暢地笑著說,“你們看,山下的那所茅舍,是學校的豬場,蓮峰下的這股清亮的泉水,流到那裡,被弄得臭氣沖天,使這茅舍也狼藉不堪,髒兮兮的,真是大殺了這裡的美好風景。這正如在gmd統治下的我們祖國的壯麗的河山,被歷代的封建統治者,特別是gmd反對派糟蹋得不成樣子一般。我們要仿效**狠狠收拾gmd那樣,徹底滌盪這裡的汙泥濁水,使她展現出俏麗的容顏。豬舍略加修飾之後,改為草堂。草堂前掘個水池,讓她聚積蓮峰流下的清泉;池中遍種蓮荷,放養金魚,池周間植桃柳;茅舍、水池均用竹籬繞護:讓陶淵明、杜少陵羨慕,馬東籬、鄭板橋嫉妒。到那時,我們晨起爬上蓮峰看千疊竹浪,夜枕茅舍窗下聽萬聲松濤;迎朝陽、臨清風,我們吟唱《歸去來》,傍竹籬、望明月,我們彈奏《三潭映月》曲。你們看這樣好不好?”
“好極了!好極了!爸爸,你掘水池我挑土,你植桃柳我澆水!”新荷跳起來拍手說。
“開渠引清泉、壘石砌池岸,也算我一個!叔叔,你看,你看我的肩膀硬不硬?”尤瑜當仁不讓,用手拍著自己的肩膀說。
“好好好!你幫我開水渠,你幫我種桃柳。”池中偉牽著兩個孩子的手,模仿他們的執著的樣子回答說,“只是現在還不是時機,因為這塊土地還被反對派霸佔著,實施這個計劃應該在消滅了反動派之後。可現在你們揹著我另搞一套,不向我透一絲兒風?你們自以為謀劃周密,滴水不漏,沒想到你們鬼,我比你們更鬼。今天,你們出門往後面山上跑,我就踩著你們的尾巴追。閃過竹林中的空隙,躲在大樹的背後,窺視著你們的一舉一動。現在案情真相已經大白,我‘福爾摩斯’也累了,該回家休息了。”
“爸爸,你真壞,你真壞!”池新荷豎著眉,撅著嘴,一雙小拳雨點般使勁地拍打著她爸爸的腿,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嘟囔著。然後池中偉一手牽著一個,沐浴在落日餘輝中,緩緩步下蓮峰。
就這樣,蓮師是尤瑜的樂園,池家是他的第二個家。只要有空閒,他就往蓮師跑。因此,早上去蓮師送豆漿,是他夢寐以求的好差使,他得到了這個美差,哪裡還顧得上睡?“醉翁之意不在酒”,尤瑜蓮師之行,也不是意在送豆漿。但是,醉翁要醉得有酒,尤瑜要想感情上時時醉,也就只好天天送豆漿。因此,他每天迎著第一束曙光起床,有時甚至錯把皓月當曉日。他每天責不旁貸,去蓮師送了豆漿,早晨,拉著新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