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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夏緊張,寫完後將藥方遞給了春蕎,而後拎起自己的藥箱急忙忙就要走,走了兩步後又停下,轉頭又衝冬暖故喝道:“記得一定要把汗捂出來,要是明日天明之前還不能將汗捂出來,一定要記得去找老夫!”

老大夫說完,皺著眉再看一眼床榻上昏睡著的司季夏,重重嘆了一口氣,大步離開了。

春蕎在跟著老大夫出屋前對冬暖故道:“熱水我讓秋桐去吩咐,八小姐只消照顧世子就好。”

春蕎說完,也不等冬暖故說聲謝,也大步走了,走時不忘替冬暖故將門闔上。

冬暖故垂在身側的手緊了松,鬆了又緊,而後轉身,走回了司季夏身邊,在床沿上坐下,定定看著司季夏蒼白無血色的臉,眸光晃動得厲害。

冬暖故就這麼一動不動地坐了良久,才將手伸進被褥裡,握住司季夏的手。

他的手指很修長,掌心與指腹都很粗糙,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也沒有如平日裡那般只要她一碰到他的手便輕微的顫著的感覺。

冬暖故的手也是冰涼的,只是她的手在輕輕顫抖著,將司季夏的手越握越緊。

老大夫的話還在她腦子裡迴盪,這個風寒隨時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白日裡,他還握著她的手說他只有她了,現下,他卻是閉著眼躺著一動也不動,好似了無聲息一般。

她見過他緊張見過他不安,也見過他慌亂見過他哀傷,卻從未見過他像現在這般沉默著不應她不看她,這樣的他,讓她心慌。

驛站裡本就有已燒好的水,很快秋桐便領著侍衛將熱水及泡澡用的大木桶抬到了屋子裡來,秋桐還抱來了一床棉被,交給了冬暖故。

秋桐問冬暖故是否要讓侍衛留下幫忙,冬暖故拒絕了,秋桐不再多問,只道冬暖故若是有事隨時到外喚她就行,她就在樓下,冬暖故點頭道謝。

然說是這麼說,冬暖故在幫司季夏將衣裳脫下來之前還是稍有踟躕,畢竟她沒有見過司季夏的身子,倒不是她沒有見過男人的身體構造,只是面對自己喜歡在乎的人,感覺是不可同日語的。

更為重要的,是司季夏十分在意他殘缺的身子被旁人看到,她怕他醒來後若是知曉,是否該會接受不了,所以她沒有讓任何人留下幫忙,就算司季夏也介意她看到他的殘缺。

可現下是特殊情況,冬暖故已顧忌不了這麼多,她現下只想要他醒來,睜開眼睛對她笑上一笑,她喜歡他的笑,她怕再也見不到。

因為冬暖故不要忙幫的緣故,秋桐命人將泡澡用的大木桶放在了床榻前三五步的地方,以便冬暖故將司季夏背移過來。

冬暖故先是將自己身上的裙裳全都別到腰間,將褲腿儘可能高的捲起,脫了鞋襪,先就著擺在一旁的小盆熱水洗淨了腳,才去為司季夏脫下衣裳。

在為司季夏脫到裡衣時,冬暖故的手有些顫抖,因為她在緊張,緊張下一刻就會看到司季夏那殘缺的似釘著鉚釘的右肩。

擺在床邊燈臺裡的火光不算明亮,然冬暖故還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司季夏的右肩,那本該有著一小截殘肢而如今卻是完全殘缺的右肩,被他用巴掌寬的布帶一層層裹著。

難怪……難怪在西山上她的手無數次扶擦過他的右肩都沒有硌手的感覺,原來……是如此。

冬暖故小心翼翼地解開那層層纏繞在司季夏右肩上的布帶,待布帶的末端從司季夏肩上滑下的那一刻,冬暖故不止是手在顫抖,便是連心尖都在顫抖,因為看得太過清楚,與上次在白雲鎮不小心看到更為刺痛她的心,更讓她覺得窒息。

只見司季夏那缺失了右臂的右肩不是光禿禿的,而是有些明顯的被鋒刀切割剌劃過的陳年疤痕,而在那一道道疤痕中,是誠如冬暖故在白雲鎮不小心所見的,他的肩胛骨內,釘著一顆顆拇指般大小的鋼鉚釘,總共八顆,顆顆入骨。

冬暖故的手顫抖不已,用指腹與掌心撫過那一顆顆鋼鉚釘,每撫過一顆,她的心都會縮上一縮,撫至第三顆鋼鉚釘時,她的手定在了那兒再也移不動一分,隨之俯下身,再次緊緊摟住司季夏。

沒有緊繃的身子作為回應,便是連呼吸都是淺得幾乎讓人感覺不到,不同於之前的每一次,司季夏沉睡著,沒有任何反應。

冬暖故摟著他,將臉埋在他的頸窩,深深地吸了口氣,很快便又將他鬆開,她不能耽擱讓他泡澡的時間。

而冬暖故只是將司季夏的外褲脫下,裡褲還穿在他身上,而後將他背到背上,吃力卻又小心翼翼地走到木桶前,先讓他背靠著木桶外壁坐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