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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方才的弩箭是直取阿暖姑娘的背心而來,這緊隨而來的長劍想來本應不會出現,是在他發現那弩箭抱著她避開危險之後才會想取他性命,反正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殘廢,想來應該很好對付,這應該是他們心中所想的。

“想知道?”執劍黑衣人仍未將司季夏放在眼裡,口氣輕蔑之至,昂頭冷笑了一聲,語氣變得狠毒道,“先在我們兄弟幾人的劍下留得命再來問!”

“是嗎?”只聽司季夏面無表情地淡淡反問一聲,與此同時只見他抓著劍刃的手微微一旋,那握著劍柄的黑衣人就像收到了什麼極強的劍氣攻擊一般,握著劍柄的手突地被一股來自劍身的氣彈開,竟還震得他往後倒退了幾步才穩住腳步,可見這股衝撞他的氣勁有多大多強。

黑衣人這次皆又紛紛震驚住了,司季夏卻是面色變也不變,好似在做一件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事情一般,只見他將手中那已經脫離黑衣人握控的長劍輕輕往空中一拋,長劍落下時他穩穩握住了劍柄,然他卻沒有將劍尖指向周圍的黑衣人,而是將劍尖指向地面。

血依然從他的掌心溢位,流過劍柄順著劍身滑落而下,在滿是塵土的地上凝成了一小灘。

只見幾名黑衣人面面相覷,似在遲疑著要不要上,那個女人不是說這個男人不難對付,難對付的是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嗎!?怎麼事實相差這麼大!?

就在幾名黑衣人遲疑著要不要上時,只聽那丟了面子的黑衣人喊了一聲道:“弟兄們一塊兒上,還怕了一個殘廢不成!?”

這人一聲吼,瞬間把其餘黑衣人的膽氣都給吼了回來,提劍就朝司季夏攻來。

司季夏只是迅速往冬暖故面前移了腳步,把她護在身後,也將她的視線隔絕,是以冬暖故在他身後迅速將銀指環套到食指上,她可以沒有武功幫不了忙,但她絕不可以成為累贅,面對危險從來只有她在前出手,可還從沒有過成為累贅的道理。

想取她的命,可沒這麼簡單。

可當冬暖故才將銀指環套在食指上走出司季夏給她撐起的安全背影時,堪堪才乍起的刀劍碰撞聲便戛然而止,方才還趾高氣揚的黑衣人盡數面對著司季夏拄著劍單膝跪地,另一隻手皆死死按著自己的心口,滿臉痛苦狀。

司季夏慢慢垂下手中的劍,冬暖故再一次被眼前所見微微怔住了,微蹙眉心緊緊盯著司季夏,似要將他看穿一般。

才這麼短短的時間,他竟就對付完了六個人,是她小瞧了他,還是他實在是深藏不露?

周遭已安全,司季夏沒有再攔身在冬暖故面前,亦沒有看她一眼,只是提著劍慢慢走向方才對他出言不遜的黑衣人,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仍舊面無表情,“現在可以說了嗎?你們受誰指使,為何想要取阿暖的命?”

“呵,呵呵呵!”誰知那黑衣人非但不害怕反是冷冷笑了起來,明明一臉痛苦卻仍用一副無所謂態度的眼神盯著司季夏,“無可奉告!幹這一行的就沒想過次次都能有來有回!我們既拿了別人的錢財就要保守別人的秘密,怕死就不會來幹這一行!”

“是嗎?”司季夏又是淡淡反問一句,也沒想著還要聽他的答案,只似自言自語般道,“你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敬你們都還是條漢子,今次便放了你們一命。”

幾名黑衣人似不相信司季夏說的話一般,紛紛震驚地抬頭看向他,滿眼的不可自信,竟是震驚得磕磕巴巴道:“你你你,你說什麼!?說放了我們!?”

“嗯。”司季夏微微點了點頭,冬暖故將眉心蹙得更緊,她還從沒見過有誰這麼大方,竟能問也不多問一句便將前一刻還想殺了自己的人放走。

不過冬暖故只是在旁看著,沒有干涉司季夏的意思,儘管這一件事似乎是因她而起,儘管她還是猜不透他的心思與想法。

黑衣人仍舊處於震驚狀態,還是不能相信司季夏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他們,只見司季夏將手中的劍放下,隨之從懷裡取出一支黑色的小瓷瓶,將瓷瓶裡的漆黑小藥丸一一彈進他們喉嚨裡,頓時幾名黑衣人紛紛青白了臉,只聽司季夏聲音低沉得似在蠱惑一般道:“不會要你們命的東西,都睡一會兒吧,醒來之後你們還會好好地活著,睡吧。”

司季夏邊道邊見方才還精神十足的黑衣人們立刻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待他話音落,他們竟全都閤眼倒地睡了過去,呼吸平穩,沒有絲毫異樣。

這時司季夏才轉身看向一直站在他身後靜靜看著他的冬暖故,邊將頭上的風帽拉好邊淡淡道:“他們只是為錢財賣命,饒他們一命希望阿暖姑娘不會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