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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去了。”

“到那時候,你還有命回去?”白拂琴師眉心擰得更緊。

“或許沒有。”樓遠又輕呷了一口酒,淺笑。

“值得嗎?”白拂琴師聲音沉沉。

“沒什麼值不值得,只有我想與不想。”

沉默,良久的沉默。

良久的沉默後,才聽得白拂琴師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你自小如此,決定了的事情就絕不會改,罷,隨你了,能留著命就儘量留著命吧,畢竟不管是我還是大人,都不願看見你死。”

“若是能活,誰又想死?”樓遠輕輕一笑,“放心吧,若是能活,我絕不會死。”

白拂琴師又嘆了一口氣,似很是無奈,飲了杯中酒。

“大人可還好?”又是過了許久,才聽得樓遠問道。

“尚好,只是近幾個月來舊疾有犯,暫不妨事,只不過……”

“只不過幾位王爺的勃勃野心愈發昭彰,王上不理朝政,太子年幼,只怕很長一段時間內京中不會得安寧,只怕易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白拂琴師說得平靜,就像在陳述一件小事一般。

“難怪隕王爺會到南蜀國來。”樓遠只是輕輕笑著,“不說這些了,這些從來都是你的事情,我可不想摻和你的事情,我這邊的事情我都還未處理得完。”

“阿遠啊阿遠,從小與你一起長大,我從未猜透過你的心思,你心裡想什麼,我從來不懂。”

“是嗎?我可從未覺得自己有這麼高深莫測。”樓遠笑吟吟。

白拂琴師只是看著他笑吟吟的眉眼,靜默著。

又是半晌後,才聽得白拂琴師問道:“那個羿王世子,真是羿王世子?”

“若他不是羿王世子,白拂認為他還能是誰?”樓遠微微挑眉,笑意有些深。

“你心中想的和我心中想的當是相差無幾,何必反問我。”

“只是猜想而已,而且這種事情似乎太過荒謬,我們根本不知曾經究竟發生過什麼。”樓遠斂了斂嘴角的笑容,難得的嚴肅,“並且關於他的曾經,根本查不到分毫。”

“查不到?”

“嗯,查不到。”樓遠忽而又笑了起來,“不過也只是從前查不到而已,日後,不定會查得到。”

“這個事情,目前似乎只有你我發現並猜疑,萬不能讓第三人發現了。”樓遠在笑,語氣卻是嚴肅的。

“我知道。”

“來,碰一杯吧,下次見面,不知又是何時了。”樓遠給白拂琴師將酒盞滿上。

“願我下次再見到你時你還是你,而不是一具屍體。”

“呵呵……”樓遠輕笑出聲。

酒盞相碰,發出“當”的清脆一聲響。

左相府。

這幾日的柳承集異常狂躁,府中上下誰人也不敢多靠近他,生怕自己成為被殃及的池魚,唯一敢靠近柳承集的,竟是他的四女兒,柳清。

柳清知道柳承集為何而煩躁,說到底,只是如今的他如一株水上蘆葦,靠不到邊,他身為堂堂左相,如今卻讓人覺得一無是處,王上看好的不是他,太子看好的亦不是他,這如何能不讓好不容易取得如今地位的他不狂躁。

柳清是在今日柳承集從宮中回來後一連處置了府中幾名只是犯了丁點小錯的家丁後見的他,撞著膽子見的他,當所有人都以為這四小姐定要挨老爺一頓打罵時,卻是不再聽到柳承集的怒罵聲。

約莫兩盞茶時間,柳清完好無恙地從廳子裡走出來,讓大夫人瞪大了眼,忙衝進去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倒是一向與柳承集相敬如賓的大夫人被他摑了一巴掌。

沒有人知道柳清跟柳承集說的是什麼,便是連她的生身母親都不知道。

柳清跟柳承集說的是,要麼選五皇子來附靠,要麼選羿王爺來附靠,他如今的地位才可保。

柳清甚至跟他分析了為何是選這兩個人來附靠,讓柳承集第一次對他這個女兒刮目相看。

待柳清走後,柳承集自己一人獨自想了很久很久,直至入夜,他才一掃心中這連日來的陰霾,笑著往青姨娘的院子走出。

他要先去好好放鬆放鬆自己,才好讓他接下來好好鞏固他如今的地位,併為他未來的地位好好鋪墊著。

然他才從廳子裡走到廳子前的花庭來,便聽得府裡一陣嘈雜,有慌亂的腳步聲,還有家丁驚亂慌張的聲音伴隨著匆匆的腳步聲響起,“老爺!老爺!不,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柳承集才剛揚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