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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這麼靜靜地坐在床上,嘴唇貼著碗沿將那熱得幾乎燙唇的米粥慢慢喝進嘴裡,就算滾燙,他也沒有放下碗或是有遲疑待它稍涼一些才吃的意思。

似乎他捧在手裡的是寶貝,就算燙了唇舌燙了手心又何妨。

她方才明明連燒柴都不會,此刻卻煮得出讓他覺得入口香甜的米粥,她從方才起就一直待在廚房裡,為了……他?

夜黑得深沉,司季夏站在屋子最裡處的三層花架前,少頃,只見他抬手輕輕旋轉了第二層花架上的第二隻小花盆,那條隱藏在黑暗中的地下甬道緩緩開啟了,甬道很黑,看不見路也伸手不見五指,只見司季夏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漆黑的甬道里,接著又聞機關閉合的聲音極其輕微的響起。

約兩刻鐘過去,甬道口又開啟了,司季夏慢慢走出來,開啟屋門站到了廊下。

廊下風燈昏暗的火光微微映亮了他的身子,只見他肩上那就是在冬暖故面前都不會解下的斗篷已被他解了去,身著一件黑色的短襟棉布衣裳,纏著綁腿,腳上一雙厚底黑布鞋,腰間繫一暗深灰色布腰帶,腰帶旁垂著一束黃褐色細線編就的穗子,那一向只是鬆鬆繫著髮尾的及腰墨髮此刻竟是整整齊齊地用一條深灰色的束髮帶束於頭頂,背上揹著一個書奩,像極一個窮酸書生。

他那從不會在人前曝露的右半邊身子此刻就這麼曝露在寒涼的夜風中,只見他那本是空蕩蕩的右邊袖子竟是飽和著的,看得出那袖子下裝著的不再是空氣,而是一隻完整的手臂,一隻五指上套著黑色手套的完整手臂!

此刻他看著冬暖故那間屋子的方向,抬起自己的右手,一隻半指細的蜥蜴便順著他的手臂從他的衣袖下爬出,爬上他的指頭,在他的食指上打著轉。

不,不是真的蜥蜴,而是一隻形似蜥蜴模樣的銀灰色金屬蜥蜴,只見他將食指微微曲起,往冬暖故那個屋子的方向輕輕一彈,他指頭上那隻銀灰色金屬蜥蜴便如一絲細雨般扒到了冬暖故那間屋子的門檻上,尾巴一搖,瞬間由門縫鑽進了屋子裡。

小樓前的桂樹上不知何時多了兩道黑影,細看那陰影是鷹鳥的輪廓,院子裡的草木叢中時有“沙沙,沙沙”像有東西在竄動的聲音響起,忽然一隻巴掌大的蠍子搖著鉗子往司季夏身邊爬過,爬向院子裡,然那卻也不是真正的蠍子,與方才那金屬蜥蜴一般,是一隻同樣為銀灰色的金屬蠍子。

這隻蠍子比那隻蜥蜴要大去許多,是以能清楚地看到它的結構,背上的晌甲,其上密佈的突起顆粒,背部中央的中眼,前端兩側的側眼,六對附肢以及尾部的尖刺都做的栩栩如生,若非它較真正的蠍子大了許多的身子以及它的顏色,只怕說它不是蠍子都無人相信。

也由此看得出能做出這樣金屬蠍子的人必是有著上上乘的鍛造手藝,又或者不僅僅是鍛造手藝上的上乘,因為若僅僅是鍛造技藝上乘的話,也做不出這樣能像真正蠍子一樣能自由爬行的器物,它就像真正的蠍子自身就帶有的危險一般,好似它也是一個隨時都能令人一命嗚呼的劇毒之物,是單純的金屬蠍子,還是能取人命的機甲?

司季夏看著那隻金屬蠍子爬進院中的草木叢中後才轉身將房門闔上,腳步輕得讓人根本察覺不到有人存在地往冬暖故那間屋子走去,在她的窗外站定片刻,繼而只見將一張漆黑的無臉面具扣到面上,動作快比鷹鳥地掠上屋頂,如一道箭矢在夜色中劃過,划向高牆外,消失在了寂藥中。

屋裡的冬暖故只是躺在床上還未入睡,然她卻對屋外所有的動靜都毫無察覺,不僅僅是司季夏的動作讓人無可察覺,更因為此刻她的心很亂。

這一個月來司季夏做過的事情及他說過的話總來回在她腦子裡迴旋,竟是攪得她煩躁不安難以入眠,這是她第二次因為一個人而失眠,而且還是同一個人。

她的腦子忽然閃過司季夏今天在屋裡對她說過的話,他說“因著是阿暖姑娘親手為我上的藥”,想到這句話,冬暖故忽然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灼熱了起來。

他話裡的意思她怎會不明白,只是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現下想起來竟覺得心跳得有些快,臉頰有些滾燙。

還有後院裡她給他的那個輕擁,當時她是想也未想地就那麼做了,好似那麼做才會讓她的心不那麼緊不那麼悶不那麼難受。

可為何她的心會悶會難受,因為他麼?

可若不是因為他,她又怎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注意他,在意他的舉動他說的話,甚至在廚房裡忙活一晚上?

她這是在乎他了?還是喜歡上他了?

喜歡?冬暖故被自己腦子裡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