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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冬暖故忽地覺得自己的心好似堵住了,有些疼。

司季夏有些慌忙地將腳套進鞋裡,站起身就要往屋外走,冬暖故卻在這時拉住了他的斗篷,喚住了他,“平安。”

司季夏的身子猛地一顫,雙腳頓時如沉重的大石,定在那兒一動不動。

“教我燒飯吧,我不會。”冬暖故微微笑了笑,即便司季夏背對著她看不見她的笑。

司季夏這一次沉默又是良久良久,久到灶臺上鐵鍋裡的水開始冒泡,他才有些艱澀地點點頭,“好。”

冬暖故很忙,要忙著用熱水把新買回來的碗筷燙過一遍,又忙著洗米淘米,還要忙著把碗筷擺到矮櫃裡。

灶臺分兩個,一個燒著飯,一個則燒著菜。

冬暖故第一次拿鍋鏟,有些無所適從,顯得十分手忙腳亂,因為她根本掌握不來火候,是以司季夏只能坐在灶臺前幫她掌控灶膛裡的火勢,一邊提醒著她下一步該怎麼做。

儘管如此,冬暖故還是覺得自己忙得恨不得連腳都想用上了。

“阿暖姑娘,添些油,鍋快乾了。”司季夏看著鍋底乾巴巴地不斷冒出白煙,司季夏趕緊提醒還在忙著擇菜的冬暖故道。

“油,油?油在哪兒?”冬暖故趕緊方才手中綠油油的菜,伸手去拿油,卻是一急起來竟是忘了哪隻罐子裡裝的是油。

“就在阿暖姑娘的右手邊。”司季夏倒是沒有冬暖故那麼慌亂,還能鎮定地給她說油在哪兒。

冬暖故立刻舀了一大勺倒進鍋裡,司季夏的眉梢跳了跳,這……是要煮油湯?

到了這一步,冬暖故覺得她好像懂了,於是將放在灶臺上小篩簍裡的青菜全倒進了鍋裡,倒進去之後發現鍋鏟不見了,忙問司季夏:“鏟呢鏟呢?你有沒有見著?”

“……阿暖姑娘把鏟同青菜一同倒鍋裡去了。”

這回換冬暖故的眼角跳了又跳,忙用筷子從鍋裡的一堆青色裡把鍋鏟撈了起來,撈起來後鏟柄燙得根本沒法握住,忽然又覺得火大了,又叫司季夏道:“火大了大了,小一些。”

於是在冬暖故這手忙腳亂兼烏七八糟中,她終於忙完了今日的晚飯,然上到桌上的菜直讓她覺得慘不忍睹。

炒蛋是半黃半黑的,炒的青菜是焦黃焦黃還油淋淋的,打的蛋湯是褐色的,只有米飯是司季夏下的鍋還勉強能看沒有半生半熟,但卻是冬暖故淘的米添的水,煮的多了不說,水還放少了,米還成粒成粒的,硬得慌。

看著這桌上的飯菜,冬暖故頓覺自己食慾全無,卻又不好不買自己的面子,只能硬著頭皮坐下,可是她自己說了在他的手傷好之前照顧他的。

可司季夏卻是遲遲不落座,只是不看冬暖故道:“阿暖姑娘吃吧,阿暖姑娘吃好了我再吃。”

他現在手有不便,不能像之前一樣把飯菜裝到食盒裡給她,而他也不能與她共桌而食,因為現下的他想要吃飯,就只能用……腳。

誰知冬暖故像聽不到他的話似的,邊幫他盛飯邊道:“飯菜都燒得有些糟糕,公子若是能吃就吃,若是不能吃,我就再給公子重新燒過。”

“阿暖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司季夏眼見冬暖故誤會了他的意思,不由有些緊張,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要說他現在只能用腳吃飯嗎?面對著她他如何也說不出口。

“我知道公子不是這個意思。”冬暖故面色平靜地看向司季夏,“公子想說公子手有不便,是麼?”

司季夏垂在斗篷下的手微微抖了抖,仍是不知如何回答冬暖故的問題,只見冬暖故淺淺一笑,“就算公子不是用手拿筷子,這又如何呢?公子若是在意,我像之前一樣回房去吃就是。”

冬暖故說著就要去找食盒,司季夏倏地糾起眉心,又倏地鬆開,聲音有些緊繃道:“不用了阿暖姑娘,阿暖姑娘在這兒吃就好,我……也在這兒吃吧。”

冬暖故的眸光似亮了亮,笑得嘴角的弧度更高了些,在桌邊站著等司季夏走過來,看他在她對面落座才也坐了下來。

可司季夏才一坐下卻又立刻站了起來,看也不敢看冬暖故一眼就大步往廚房外走,背對著她的時候才敢低低出聲道:“我,我先去洗腳。”

冬暖故看著司季夏繃得直直的背影,覺得心口有些悶。

司季夏這一出去去了很久。

他坐在老井的井沿上,用冰冷的井水一次又一次地衝洗自己的雙腳,一次又一次互搓著雙腳,好像他的雙腳髒得怎麼洗都洗不乾淨一般。

不知是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