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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複雜。

偏偏……

這也是他不跟圈裡人胡來的原因。

彭勃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嘻嘻哈哈逗他,任偉只撂下一句話:我喝大了,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

這事兒辦的極其操蛋,可任偉別無他法。之後倒也沒什麼,彭勃照例纏著他,他照例冷臉相對。誰也再沒提過這事。久而久之,任偉也權當沒發生過了。

誰曾想,今兒個……

見任偉沉默不語,顏瞻沉吟好半天,小聲嘟囔了一句:“你說過,你跟他沒什麼……不過是他樂意纏著你罷了……”

顏瞻的這句戳到了任偉的痛處,“我跟他什麼關係也跟你沒關係!”

這話脫口而出,尖銳又刻薄。

顏瞻用力咬了咬嘴唇。

“時候也不早了,洗洗睡吧。”任偉說著,喝空了那罐啤酒,起身。

“有關係!”顏瞻這聲出的相當有爆發力。

任偉愣了,本已經向臥室走的他停住了腳步。

顏瞻也站了起來,“你不該騙我!”他越想越氣,他不是沒問過任偉彭勃的事,是任偉親口對他說他們半毛錢關係也沒有的。他說了,他就信。信以為真。現在再來想想,怪不得彭勃會那麼擠兌他呢。自己簡直是個傻子!

“哈?”任偉輕笑了一聲,“我騙你什麼了?”

“你……你說的……你們……沒……半毛錢……關係。”

“對,我說過。”任偉回過身,看著顏瞻。那張威尼斯面具竟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所以……你騙了我……”

“我有什麼義務什麼都要對你說實話?”

任偉這句出口,顏瞻登時被噎住了。

“我是個Gay,他喜歡我,我跟他睡覺,礙著你什麼了?”

“我……”顏瞻感覺喉嚨裡有什麼東西堵塞到了。

“這是我的私事,憑什麼你問我就得告訴你!”

“……”

“我不願意想起這事兒,可託你的福,我還必須得記起來!全是你的錯!本來都忘了,你又翻騰出來質問。全是你的錯!把那張海報硬塞給我!全他媽是你的錯!你還有臉問出口!我跟他睡覺了怎麼了?我當他是按摩棒不行啊!”

顏瞻看著一臉憤怒的任偉,聽著他的咆哮,大概明白過所以然了。可明白了反倒再也張不開嘴出聲了。

是……那一晚嗎?

那晚任偉可難受了,不停的喝酒,怎麼勸都不停。他讓他陪他喝,可他不會喝酒,結果被任偉趕走了。

生平頭一回,顏瞻恨自己酒精過敏……

生平頭一回,顏瞻恨自己就不能堅持一下。

任偉瞪視了顏瞻一會兒,大踏步回了自己房間,重重的摔上了門。

顏瞻想追上去,可就是邁不開步子。

他的手不停的抓著褲子,窩囊極了。良久,才跨出一步,卻是朝自己房間的方向。

回了屋兒,顏瞻抓過了揹包,斂了幾件衣服,隨便往揹包裡一塞,又拿了其他一些必需品,摘了面具,去玄關換了鞋,從外面帶上了街門。

此刻,任偉橫躺在床上,真切的聽到了那聲關門聲。

他有點兒煩自己。他明知道被別人說狠話是什麼滋味,可還是於盛怒中朝顏瞻喊出了難聽的話。極其難聽,極其推諉責任的話。

是,他倆不算什麼。但不算什麼也要算朋友吧。

想到這兒,任偉更煩了——還不如顏瞻不來北京,也就不會有這些煩!

任偉後來跟床上躺了很久,橫躺,不脫衣服不脫鞋。那聲關門聲後,再沒傳來過開門聲。久久都沒有。

毫無睏意之下,後來任偉起來了,趿拉著拖鞋開了門。

客廳裡仍舊只有鐘擺的滴答聲。顏瞻的屋子黑著燈,窗戶沒關,夜風吹著門簾左搖右擺。

良久,任偉皺著眉頭進了顏瞻的房間,開燈。房間仍舊是整理的井井有條、乾淨整齊,顏瞻最愛的熊貓仔也一如既往的坐在藍條紋的床單上。

只是,回頭看看門背後掛著的最大的那隻揹包不見了,那隻雙肩背。

而那副威尼斯面具就躺在膝上型電腦上,空洞的眼睛望著與它對視的人。

◇◆◇◆◇◆

無趣。

任偉演出回來,進家門,就是這番感受。

屋裡很安靜,有點兒小亂,有些悶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