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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也知戰場上瞬息間變化萬千,人算終究不及算。凡事還是要慮及萬一,方是正理。”

“這個自然,以勢壓人,還是要奇正相輔,我可不會去學宋襄公,弄什麼堂堂正正之師,徒落個後世笑柄。你放心,我已派人在臺南打聽了,這荷蘭人在大員島有五六百兵,三四艘戰艦,幾乎是其大半主力,只要先趁其不備,攻下大員登陸臺南,戰事便已是定局。我以十幾倍的兵力攻之,沒有打輸的道理。”

“如何趁其不備?”

“年底間正是咱們送糖到臺南的時候,這個機會都不知利用,我還配當這鎮遠軍的統領麼。其實便是直接攻了過去,也是有勝無敗,不過有計用終歸要少死人,便使上一次也好。”

“很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兩人正聊的興起,那馬車卻是突然一停,何斌沉聲問道:“怎麼回事,為什麼把車停了?”

卻聽車邊有人答道:“回何爺的話,是屬下高傑令車伕停了車子。”

張偉在車內聽了,詫道:“高傑,你不好生辦你的差,跑這兒劫道麼?”

那高傑聞言陪笑道:“回爺的話,小的怎敢。實在是有急報,不敢耽擱了,這不從臺北往兵營趕,可巧的就在半夜遇到您的馬車,說是您坐在何爺車上,適才又是張瑞同意,才讓車伕把車停了。”

張瑞也在外道:“高傑說有要事向您稟報,我說您和何爺正在說事,他非不依,我只好讓車先停了。”

張偉往外一看,好在正是十五左右,月光將外面照射的如白晝一般,見那高傑哈著腰在馬背上向這車上陪笑,一張臉擠的如陳皮一般,張偉噗嗤一笑,便下了車,向高傑問道:“什麼急報,非得這麼急?”

高傑眼見張偉下車,急忙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先半跪了一下見禮,方道:“回爺的話,屬下派在內地的細作連夜乘船回來……”

說到此處,向左右看了一眼,方道:“聽那細作說,福州的巡撫衙門前日上午先來了加急信使,下午又來了京師的綿衣衛,背上斜揹著明黃詔書,到了傍晚時分,衙門上下出入人等便都是換了孝服,待昨日早上,召集官員開講詔書,卻原來是天啟今上的遺詔!”

“啊?今上駕崩了?”

“正是!聽人說,今上前一陣子在宮內海子裡乘船玩樂,突然一陣風起,今上與兩個隨侍公公一同落水,岸邊的魏公公大急,立時便令人救了上來,那兩個公公當即便淹死,今上雖被救了上來,到底是嗆了水,受了驚,拖了一個月不到便駕崩了。”

何斌聞言釋然道:“我說今上春秋正盛,卻怎麼突然就駕崩了。”

又向高傑問道:“遺詔上說了誰繼位麼?”

“說了,是今上的親弟弟信王繼位。現下尚未改元,還沒有年號。”

何斌沉吟道:“信王……卻不知道如何。一直深居王府,到是沒有聽人說起過這們王爺如何,是否賢德。”

又笑道:“總之別象神宗皇帝和今上便是草民的萬幸啦。咱們百姓管他哪個皇帝坐龍庭,有口飯吃便是福氣。就這訊息也值得你高傑巴巴的跑來急報,明兒說還不是一樣,總不會今上遺令讓你張爺去繼位。”

說罷又是一笑,先行上車。高傑不敢說是張偉的吩咐,只得不理會何斌這般說辭,只看著張偉的臉色,聽他的吩咐。

張偉初時尚沉默不語,聽了何斌最後一句,卻是一樂,也自向車上而去,囑咐高傑道:“咱們現下是海外棄民,皇上駕崩了也不關咱們的事。只在巡捕衙門帖個告示,待新皇改元,咱們一樣尊大明的歷法便是了。”

說完令車伕駕車,那車伕將鞭一甩,車輪滾滾,向那臺北鎮上疾馳而去,月光下數十騎披甲飛騎衛緊隨其後,不一會功夫,便將那高傑甩的遠了……

在張偉紮根臺北,劍指臺南之際,北京紫禁城乾清宮大殿的金鑾椅上,端坐著一位面白無鬚的青年男子,頭戴翼善冠,身著四團龍袍,腰纏透犀腰帶,因天氣溽熱,大殿內雖陰森幽暗,但通風不佳,殿內眾人也只待了一個時辰不到,便各自汗透重衣。

那青年看在眼裡,只不做聲,眼見各大臣額角冒汗,卻只是端坐不動。峻刻寡恩,正是大明天子的一慣傳承。此人正是剛繼明熹宗朱由校皇位而登基為帝的崇禎皇帝朱由檢,他逝後廟號繁多,有懷宗,毅宗,思宗之說,不過現下繼位一月有餘的皇帝,此時正躊躇滿志。雖遼東之地已失大半,天啟七年正月後金又征伐朝鮮,大大明眼看要失去最忠實的盟友及遼東最重要的戰略伙伴,三月,陝西王二率眾起義,殺知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