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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在確定自己已經離得她夠遠後,現身在隱密的林間,在幽暗中抬起一掌,摸索地撫上距離他最近的樹幹,在終於能站穩時,他施法弄出三四個式神。

他簡短的下令,“將他們找出來。”

受命的式神即刻消失在林間,雷頤則是頹靠在樹身上合目休息,不過一會,他再次睜開雙眼,卻覺得,無論他睜眼閉眼,目前依然是漆黑一片,他伸出一掌,在掌心中燃起一朵瑩瑩燦亮的鬼火,在青冥色的綠焰下,他努力張大了眼,試圖看清那條愈來愈黑暗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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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曦初醒,圍繞在林裡的薄霧,忽遠忽近地追逐著雷頤的步伐,手提一隻大紅燈籠的他,在愈來愈明亮的天色下,邊走邊就著燈籠的火光讀著手上紙條的字跡,在走到一座兩旁遍植木蘭的古剎前時,他停下了腳步。

枝頭上一朵朵潔白亭綻,可卻又極度不合時節的木蘭,將整座古剎籠罩在優雅的清香中,當他將紙條收進袖中,一朵高枝的木蘭花墜落在他的面前。

這是在警告他非請勿入嗎?

雷頤低聲輕哼,回想起那張紙條上所書寫,關於此處婪魔的大略簡介,壓根就不把它當一回事,就在他欲再舉步上前,另一朵花兒又正墜在他的腳尖前,阻止的意味似乎更明顯了些。

踩過花兒前行的雷頤,在來到寺門前時,他仰首眺看高懸在門上的橫匾,在那上頭,書了四字。

願賭服輸。

原有不解的雪項,在踏進院中時,驀然明白了匾上之字所書何意。他看了看四下,發現此院並非一般廟宇古剎的院落,在這偌大的院中,地面上遍鋪石材,石材上雕鑿了許多縱橫之線,構築成棋盤似的方格,在許多方格里還擺放了似真人大小的石像,仔細一看,那些石像的衣著分為黑與紅,分據在楚漢之界的一出

“閣下有事?”站在院中打掃,狀似修道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在他入院後,擱下手中的竹帚改拿起放在一旁的拂塵。

雷頤將手中的燈籠揚高了些,藉以看清他找上的頭一個目標。

“你是雲中君?頭戴道局身著素袍、手持拂塵……這隻忘本的傢伙,他到底有沒有搞清楚他是人還是魔?

“在下正是。”表情鎮定自若的雲中君,有些納悶地瞧著這個在天亮後仍提著燈籠的陌生人。“那好,我沒找錯。”他點點頭,在朝陽照進剎中時,揭蓋吹熄了燈籠裡的燭火。

捺著性子的地主再次提醒他,“閣下尚未說明來意。”

雷頤笑了笑,一手指向院中,“我想賭棋。”

雲中君眯著眼將他打量一回,“你不是魔界之魔。”魔界中有膽量上門找他下棋之魔,為數不多,而眼前這個面生的男人,以往也不曾在魔界見過。“這重要嗎?”

“有何賭注?”根本就不認為他是特意來賭一把的雲中君,在逐客之前,有些好奇他敢找上門來下棋,究竟懷有何本錢。

專愛找魔性弱點的雷頤懶聲地問:“你可聽過佛心舍利?”

“你有佛心舍利?”雲中君眼中霎時進出期待的光芒,語氣中難掩興奮。

“不。”雷頤朝他搖了搖食指,再將指尖指向自己的胸口,“我是想告訴你,我胸坎裡的這顆心,比那玩意還管用。”

此話一出,雲中君臉上迅速佈滿了輕屑之意,他微扯著嘴角,一反前態,對這大言不慚的男子感到失望。

“不信?”雷頤一手指向自己的腳跟,示意他看清,“那就瞧仔細了。”

隨著雷頤自院口一步步踏進院中的棋盤,雲中君的兩眼止不住地張大,只因雷頤每往前一步,腳下步步生蓮。

“你是佛界的人?”對佛界充滿懼心與恨意的雲中君,當下如臨大敵的問。

“可以這麼說。”總沒個老實的雷頤聳聳肩,在就定位之後,揚首邀請著他,“你賭不賭?”佛心舍利不過是個死物,而一顆活生生的佛心,則是遠比佛心舍利更加難求的萬法之寶,甚想得到他的心,可又有些懼於佛界之法的雲中君,幾番掙扎後,仍舊是敵不過誘惑的問。

“你想賭什麼?”

“彎月。”雷頤就等著他的入套。“我要她的夢想與希望。”據碧落給他的紙條上所寫,婪魔枕之以夢想,食之以希望,凡與他下賭者,下場通常是被取走了這兩樣東西,並且得化為石像成為他的手中棋。

雲中君當下擰起了兩眉,“你是打哪知道這事的?”

“這不重要。”已經有些不耐的雷頤煩躁地催促,“你究竟賭不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