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是一定要來的,我幫你拖住他就是了。”
說話的時候,他一雙眼緊盯著付然問,“你實話告訴我,李春究竟是出了什麼事?他現在幹得糟心事我都大概知道些,可他早前真不是這樣的人,真不是……”
付然不說話,陪著他乾坐了一下午,最終依然只能放著他一個人頹然地在屋子裡悶頭抽菸。
魏大嫂出殯的當天,付然和李舒在市政大樓門口把秦翊攔下了,秦翊大概也沒想跟他們為難,只淡淡說了一句,“你們居然還留在H市。”
“你還記得我吧?”李舒問秦翊,“我們73年前在李西村見過。”
“我有印象,我們針對大中華的未來進行過一番探討,不過我沒想到,原來你跟他是朋友。”秦翊意外地對李舒相當客氣,微笑以對,“其實我曾經想過,如果之後一段時間我們再見面,我會很期待你思想上的轉變。不過很可惜的是,戰爭失敗了,我的目的沒有達成。”
李舒木訥地問,“我搞不懂,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秦翊轉頭看向付然,“你是公主的朋友,我對不起公主,你們有什麼想問的,跟我來。”
市政大樓隔壁有一間茶樓,秦翊直接上到二樓,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由於是工作日的清早,整個二樓只有他們這一桌的客人,安靜得令付然隱隱有點不舒服。
“其實就是你們不找我,我也會去找你們。”秦翊輕輕抿了口茶,不急不緩地說,“我知道銀鉤的事不是你們做的,有人救了你們,是誰?艾琳?”
付然一笑置之,“艾琳是誰?難道是你們中間的叛徒?”
“你知道你對我有敵意,不過我這麼說吧,艾琳的事我從來不管,暗巫同理,銀鉤也一樣,對他們無意義的詛咒、復仇之類的事,我一點興趣也沒有。”秦翊對他們微笑,“所以我向你詢問艾琳的行蹤,不是要對付她,而是你應該知道這一點——銀鉤所代表的血族與暗巫數百年都站在同一陣線。現在艾琳殺了銀鉤,這個訊息傳到暗巫,她還能安然活下來?”
付然暗暗一驚,艾琳回去以後要面對的居然是這樣的危險?既然這樣,還回去做什麼?
他拿不準秦翊話裡的真假,選擇沉默,但李舒直言不諱,“你和你的皇帝,如今又是在籌劃些什麼?意圖掀起又一輪戰爭?如果當年你們的目的只是用偏激的手段救中華,站在一個客觀的角度,我可以理解。可現下血族橫行成這樣,肆意的轉化、殺戮其他人,只會給全天下的百姓帶來無妄的災禍,你們、你們簡直……”
李舒大概是氣急,生生地拿手拍在桌面上,又仰頭嚥下了一口滾熱的茶水,一言不發地盯著秦翊,沒過一會,又拿手指著秦翊數落他道,“始皇,焚書坑儒、殘害天下有識之士,徭役賦稅使得百姓苦不堪言,更大興土木為自己修築行宮、嚴刑酷法逼得無辜之人被莫名牽連、家破人亡!隳名城,殺豪傑——種種暴行,殘虐無道,我稱他一聲始皇是敬重他創下前無古人的基業,也流傳下了萬古傳送的不朽輝煌,但要他這樣的暴君再一次執掌江山,荼毒百姓於水火之中,我頭一個不服!”
付然默默吹了吹自己茶杯裡滾熱的茶水,心想李舒這貨吧,果然天生懷抱著滿腔熱血和熊熊燃燒的正義之魂,一個世紀都過去了,碰上事了還是這個性格。把他帶著是對的,再有道理的話不引經不據典,總沒有一種佔著理的高大上感。
“從前有個蠢貨,只是粗淺地知道了一些陛下的主張和想法,就擅自向清帝舉薦了一堆自以為聰明,實則讓人貽笑大方的改革良策,這其中,就包括有‘中日合邦’的提議——其實他不過是大致的聽聞過陛下意圖調派日本的資源改革中華的想法,就不知深淺的向光緒帝提出要將大清與日本進行合邦,結果如何,你們也清楚。”秦翊說著,不禁搖頭,“你們的滿腔正義,不過自作聰明。”
“你們是在搞什麼鬼?你要是準備跟我說把人類更新換代成血族是社會的一大進步,就當我沒問吧。”付然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擺明了是說他們其實是好人的意思。
“不是我們要亡人類,而是神。”秦翊提起神的時候,比其他任何人提起神更帶一絲驚慌與警戒,付然突然意識到,秦翊八成也是見過這個神的。
於是他提了一個一直縈繞在他心裡的問題,“滅亡人類,對他有什麼好處?”
秦翊看來是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轉了話題,“你的公主的朋友,我能做的,只是儘可能保全你們的性命。陛下肩負起的,是這個天下得意輪轉不息的將來,所以公主的犧牲是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