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怎麼樣……改國號大秦?做回他意氣風發的千古一帝?
擦,好大一局棋。
阮歆也不知什麼時候從臥室裡走了出來,正抱著手臂倚靠在門上唏噓不已,“要這麼說的話,秦翊和秦始皇從本質來說不是壞人?”
“誰本質上能是壞人?”付然理出了頭緒,揣測出真相,“你想,他起先去日本是想找壓制妖氣的法子,結果趕巧碰見了秦翊,又趕巧碰上了日本正崛起的時候,估計在內心上受到了衝擊,回來以後強佔了袁世凱的肉體,八成是意圖搞日本君主立憲的制度,結果沒搞成,就索性又去了日本,紮根下來曲線救國?”
“你管他這個叫救國?”阮歆細細一想,似乎又有點道理,“不過也是,他是在橫掃六國的征戰裡站上的最高點,對戰爭的態度大概沒我們這麼敏感,要是換了其他人,我肯定會認為這人是腦子給門縫夾過,這個理論簡直匪夷所思……但這事既然是秦始皇的計劃,我還真不能斷言說要是他達成了目標會是怎麼個結果,秦始皇啊,千古一帝,不是我們能達上的高度。擱他的視野裡,估計全世界都是他想征服的土地。”
“我有個想法……”付然欲言又止地說,“暗地裡找秦翊出來套套話,秦始皇跟神是有關聯的,秦翊一定知道些什麼。對付秦始皇,我們八成是搞不定的,但對付秦翊,憑我們三個,理論上來說是沒問題的。”
阮歆直抓重點,“什麼叫我們三個?你不準備帶上我?”
“不準備,你在這安生待著。”付然看她的表情不咋高興,只好耐著心說,“我不是不讓你跟著,是你現在這個狀態,實在是不適合去犯險。而且你自己也知道,你的手臂都還不能靈活自如的提劍,我怕到時候要真有危險,你會出意外……”
阮歆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沒復原的手,內心其實是知道自己暫時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於是略懷疑地問,“可你們怎麼能把秦翊暗地裡找出來?”
付然首先想到的人是魏大叔。
魏大叔說過他和李春一直是關係很好的朋友,依目前的情況看,秦始皇還保持著李春從前的生活習慣,大概是不想引起周圍人的懷疑。由他出面找李春約個飯局,問題應該不大,尤其這是私事,秦翊沒道理會跟著。
抱著這樣的想法,付然就給魏大叔打了電話,結果卻令他震驚。
匆匆趕到的時候,魏大叔正坐在客廳裡抽菸,牆上掛著一個女人正微笑著的黑白照。
付然一時之間無言,魏大叔卻低著聲音說,“三天前的事……她餓得完全失去了理智,門鎖根本關不住她,我眼睜睜看她衝上街拽住了一個路人。”
付然怔怔地說,“你不用做到這個地步,你可以阻止她的。”
“我慌了陣腳,只是下意識摸了槍。”魏大叔將頭埋在自己的掌心,“我殺了她。我丫頭還不知道媽媽已經不在了,今早打電話給我說想從鄉下回來,我……。”
付然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節哀。”
“當警察這麼些年,碰上過說不清道理、講不上人情的事不計其數,有時候抓了個罪犯回來,心裡都知道他是事出有因、迫於無奈,還是得扣下他,有時候碰上猖狂得不行的嫌疑人,定不下他的罪,心不甘情不願的放他走,面上還得帶著笑,免得人投訴——自以為早就煉成了鐵石一樣的心,能把握得了的平衡都在手裡。結果輪到自己頭上,真是說不出的滋味。”
“一個得了癌症的人想活下來,這能說得上是什麼錯?可她現在要的是其他人的命,這怎麼能行……我知道這事怪我,我不肯找人抽血給她,她實在是餓慌了。”魏大叔把手裡的菸頭攥進手心,緊咬著牙不再說話。
付然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了兩個血袋給他,“這兩袋血,本來是不準備給你的,可事情都到這個地步,我也不知道還能拿什麼安慰你。你只是比她能忍餓,不代表你不會餓得和她一樣去街上襲擊路人。阮歆說,這個城市的血族數量已經超過我們的想象。你之所以買不到血袋,不是商人囤積居奇的抬價,而是在這個城裡……人類的數量已經大減。”
“黑市商人已經在從其他城市採血,但依然跟不上供給,想必這周圍的市鎮也是一樣的情況。”付然在他面前的沙發坐下,“要不是李春牢牢地把訊息封鎖著,都不知道已經造成了怎樣的恐慌。”
他斟酌了一些,還是用“李春”這個名字來稱呼,把秦始皇的事情對魏大叔瞞了下來。
“你放心,李春跟我雖然現在斷了聯絡,但從前的交情還在。現在出了這麼個事,至少出殯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