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老闆,難不成你是我校友?”
“我沒考上大學,分數線夠不上南大。”陳浮生略微尷尬道。
袁淳無語,這個笑話太冷。堅持認為陳浮生近期各種場合下表現出來的情商和智商,都足夠成為象牙塔內天之驕子們的榜樣,這種年輕多金、人脈資源豐厚、自身素質突出的成功人士隨便往哪所學校一丟,都是楷模人物,別說南農大,就是南大畢業生中,以陳浮生的年齡和成就都足以傲視群英,突然,袁淳有點不自在,因為察覺到自己很像那種陪大款在外面過夜然後清晨被人開車送回來的女生,袁淳安靜坐在陳浮生身旁,望著那張一宿沒睡依然殘留著一鳴驚人後內斂興奮的成熟臉龐,她估計這位年輕老闆最多也就是比她大4歲,絕對不會超出2歲,是什麼讓他能夠在南京上層縱橫捭闔?他說他兩年前肯為了錢去做鴨子,說他曾經私帶香菸進酒吧賣給客人,現在又說他沒有考上大學,都是謊言,還是城府人士的半真半假?或者是極小機率的全部實話?
“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陳浮生輕聲道,想要去拿根菸,卻發現那半包至尊南京已經送給樊老鼠。
“別一杆子打死所有人,我就很知足。”袁淳不悅道。
陳浮生笑著點頭,並不否認這點。
“你為什麼不讓那個樊老鼠跟著,也安全點。”袁淳多少知道一點二老闆成元芳酒吧外被襲事件,聯絡陳浮生不太像身家完全白淨的樣子,在密碼酒吧幫忙這兩年或多或少聽說黑道上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血腥段子,而且曾經就有個沾黑的男人追求過袁淳,起先只要袁淳到密碼他都會堅持不懈送99朵玫瑰花,有一天他終於不再出現,如釋重負的袁淳是後來才聽說他在河北辦事的時候給砍成重傷,差點一命嗚呼,因此袁淳格外忌憚涉黑的人物,起先與陳浮生嚴格劃清界限也是這個原因,處久了,陳浮生未必能讓身邊所有女人傾心,但起碼可以讓她們將戒心減到最低,季靜和魏夏草就是個例子,她們斷然一輩子都不會與陳浮生有旖旎香豔橋段,但同樣願意將陳浮生視作並非一般意義上的朋友。
“想聽實話?”陳浮生把視線從南農大校門收回,問了個很有趣的問題。
袁淳點點頭,忘記了好奇心能害死貓。
“一方面是信不過才見了一面的陌生人,你下過象棋嗎,象棋裡有個悶宮的說法,我是不折不扣的膽小怕死之輩,怕被半生不熟的人陰死,做過虧心事太多,就怕夜半鬼敲門啊。”陳浮生舒舒服服靠著註定比不上陳圓殊周驚蟄她們天價座駕卻最讓他習慣的座椅,道:“再就是身邊總跟著一個人,無聲無息地提醒你命懸一線,這滋味可不好受,你這些乖孩子是不會理解的。”
“那就徹底漂白了,不再做虧心事。”袁淳小聲道。
“我停不下來。”
陳浮生說了一個袁淳聽不懂的原因,閉目養神,起先臉色那股無法進入大學深造的惆悵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堅毅,偏執,瘋魔。
袁淳緊咬著嘴唇。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相貌並不出色、談吐並不出彩的他能夠讓人逐漸感到可怕而可敬,因為他是一個也許斷了兩條腿也會繼續往前爬的男人。
為什麼?他已經夠成功了,賺的錢夠多了,圖什麼?
好奇心如帶倒鉤的軟刀子,刺進袁淳原本單純乾淨的人生,再也拔不出來。
第80章 渾水袍哥龔紅泉
錢是眾人拾柴火焰高,無錢便是樹倒猢猻散,現實再往常在南京算最熱鬧的鬥狗場員工走的走跑的跑,留下的也心不在焉。
狗王俞含亮走在冷冷清清悽悽慘慘的鬥狗場,一瘸一拐走進鬥狗的場子,讓人弄了點吃喝東西,就望著擂臺怔怔出神,他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英雄末路,陳浮生那王八蛋把在他手上鬥狗場賺錢的見不得光手腕都抖露出去,添油加醋,煽風點火,看樣子是打定了他賺不到錢就大家一起完蛋的意圖,臉上留有淤青還必須手拿柺杖的俞含亮坐在空蕩蕩的鬥狗場內,他知道蘇滬浙第一斗狗場的金字招牌蕩然無存,信譽這東西塑造難過摧毀無數倍,他不後悔當初魏爺死後他鑽進錢眼裡對狗場的一系列改造,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陳浮生的從中作梗讓俞含亮咽不下一口氣,本來大毒蛇竹葉青和槍痴商甲午離開南京後,俞含亮還以為能與陳浮生井水不犯河水,他賺鬥狗場一處場子的鈔票,由陳浮生賺燕莎在內的大頭,誰料那傢伙根本就是個玩慣了蛇吞象的瘋子,欺人太甚。
俞含亮臉色猙獰地拿起柺杖,把桌子上酒水飲料和果盤點心砸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