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戶部的職位。
朝廷方向在翻湧,官員們將疑心落在了霍允延身上。
而許青珂也得到了蜀王的命令——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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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於這兩年,他得寵得很,幾可比當年的三皇子,一個得寵的人沒必要走如此艱險的路,要知道就算是三皇子也是逼不得已才走了那條路。”
鍾元慢吞吞說著,卻又看向周闕:“可事實證明這條路的盡頭多數都是失敗告終的死亡。”
他們現在臨江而坐,因為在釣魚。
年紀大了,總有一些打發時間的愛好。
周厥握著魚竿,皺著眉:“所以你覺得不是五皇子,甚至疑心是太子禍水東引,不僅讓自己擺脫嫌疑,甚至為自己除卻唯一的對手。”
鍾元失笑,“這種推測太過大膽,作為臣子可不敢如此放肆,不過也許有一個臣子敢……”
“許青珂”周闕手中魚竿的線頭在水面上有輕微的波動,鍾元留意到了。
他說:“是的,許青珂,此人讓我感覺到了年老者的無能為力,說是半壁朝堂,其實另外半壁也曉得何為如日中天,良禽擇木而棲……”
周闕轉頭看他,“你為此苦惱了?”
“我倒覺得是你一直在為這個人苦惱……事實上,你已經離開朝堂多年,彷彿沒有必要再為了一個許青珂而憂心,除非是這個人有一種獨特的原因,讓你為此……”
周厥:“你是在試探我?鍾元……那我可以疑心你的目的了,畢竟以你的作風跟在朝堂一貫的閒散,本該對她十分提攜或者尊重,但你好像想要除掉她,這讓我也甚為憂慮……”
鍾元過了一會,苦笑,“非我所願,而是宮中出了點事情,君上……找到了我。”
很顯然,五皇子有麻煩,許大人也是。
是五皇子也要禍水東引?還是幕後之人想要一箭雙鵰,亦或者許大人……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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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南城不到半個月,還未有徹底的眉目,現在就要我們回去,許大人,這次……”許念胥再次覺得許青珂之前在南城給他的提醒在此時已經算是一種徵兆了。
這很不尋常。
“血牙還留在南城,我卻回了邯煬,這的確是一場徵兆,但我想的是,你回去後最好不要去找你的母親,而是去找你的祖父。”
許念胥忽然懂了。
誰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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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最敏感的或許不是朝廷中一個個都算聰明的臣子,而是那些為人奴役的宮人,他們太懂得一陣風吹來,會吹動這宮中哪顆樹,哪一多花,而這花或者樹都將為此搖曳。
或者凋零。
“許大人,君上正在忙,還請稍後。”宮人掐著尖細的嗓子,似乎有傲慢,從前許青珂在宮中看到的多數是善意而卑微的臉。
但她並不以為意,只在宮門口站著,神色淡漠,直到天上飛雪。
雪花一片片飛落而下,落在她的頭髮上,也落在肩頭。
負責守衛宮門的護衛有些於心不忍,想說些什麼,卻又從那宮人身上聞到一股氣味。
危險的氣味。
這種危險也曾出現在許大人曾經弄死的那些官員身上。
一報還一報,他想起上官對此幸災樂禍的話。
而此時,他的上官正走向許大人。
“知道什麼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嗎?許大人?”
禁軍都督楊雲臉上帶著怨毒的嘲笑,作為一個親子被五馬分屍的父親,他覺得此時的自己分外揚眉吐氣。
“事實上,三年都不到。”許青珂眉目雋永,永是那般茫茫飛雪跟百花盛開也奪不去的光彩。
楊雲笑了,“看來許大人有自知之明,也免得我多費口舌,畢竟老鼠過街被打死之前,跟它待在一起的也會倒黴。”
許青珂:“素來老鼠怕人怕其他活物,也只跟蟑螂等物能一起生存,有時候還會以蟑螂為食。”
楊雲臉上的笑淡去了,“真想讓天下那些以你為儒道清明的痴傻讀書人看看你現在的嘴臉,也聽聽你這樣絕地掙扎的言論。”
他上前,低下頭咧開嘴,“不過許大人畢竟是風雲人物,等你低下你那高傲的頭顱,我一定磨好刀,一塊塊割下你身上那些雪白嬌嫩的肉。”
許青珂探手接住一片雪,並不語,卻從這人的臉上看到了莫大的笑意,那笑裡是謙卑,他隱隱鞠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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