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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搖搖頭,舒婉儀痛苦的道:“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個人?關壯士,我有我的理想、美夢、憧憬,但這些卻付諸於我的名節、清白、家聲上,當名節遭辱,清白汙染,家聲玷瑕以後,那一切對生命的企求也就全破滅了……人沒有自尊沒有希望,還有什麼活下去的理由?”

冷冷的,關孤道:“令堂猶在,你安能談死?”

激靈靈的一顫,舒婉儀黯然垂首,鬱郁的道:“她會饒恕我的……”關孤生硬的道:“她會,但你若自絕,她亦必將隨你後而至!”

抬起頭來,舒婉儀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話,她雖然明白,她如果她有了長短,對她的老母親將是一種什麼樣沉重的打擊,恐怕是她母親所承擔不住的,易言之,假設舒老夫人得悉了愛女的噩耗,很可能便也刺激過深,相偕而去了……關孤毫無表情的道:“令堂年事已高,且身體亦不見硬朗,如今奔命陌途,逃難在外,家業由人霸佔,故土不能還歸,處此逆境,可謂心碎神惟,慢鬱難伸,她在世上惟有你這一個血親,你再一死,舒婉儀,令堂則必無生理!”

頓了頓,他又道:“你要明白一個老年人的思想及感受,她們的祈求是狹義的,希望是有限的,寄託是單一的,如果她們失去這些便沒有可資倚生命的東西,舒婉儀,你怎能間接令你母親遭到不測?你業已失去你的貞潔,難道你還要背上一個不孝的罪名?”

突然間,舒婉儀痛哭失聲,雙手捂臉伏到地上……關孤深沉的道:“你已剝奪了我的尊嚴,汙滅了我的人格,打碎了我的信心,同樣,你也傷害了你自己,但你決不可以再使令堂遭到危難!”

哭泣著,舒婉儀迷亂地叫道:“你好狠……關孤……你太狠了……你用不見形的刀在割我……用你的言同零剮我……你比殺了我還要殘酷……你好狠啊,關孤……”關孤冷森的道:“夠了,舒婉儀,你用你的清白換取我的安全,用你的貞操作為我身體免受迫害的代價。不管我個人的立場和想法如何,我很感激,我會償還你的,我可以向你保證,這種償還必定可以和你予我的大恩平扯!”

睜著眼,眼中淚光盈然,舒婉儀咽泣著,怨恨的道:“關孤——你太不通人情,不懂人與人之間的相互關係是如何重要,你沒有一點靈性,你所有的,所想的,所知道的,只有兩個字:孤和傲!”

一揚頭,她又哭著道:“好,我就聽你的話,我不自絕,但這也沒有什麼分別,反正,等‘悟生院’的人來了以後,他們便會代勞了!”

關孤冷冷的道:“那樣的話,意義又自不同,至少,你也給了令堂一個短暫的安慰,好叫她知道你永遠是陪伴著她的,生與死,你全未將她拋棄,而且,那不孝之名你也不會背上,但若你自己了結,情形就完全迥異了!”

目光閃閃如刃,他接著道:“再說,我們活下去的希望並未滅絕,未成的事實永遠不能肯定,要殺死關孤,他們的代價尚未付夠!”

舒婉儀幽幽的道:“你一向都是這麼狂?”

關孤冷然道:“錯了,舒婉儀,這不是狂,這叫自信!”

搖搖頭,他跟著道:“雖然,我這點自信業已叫你削除了不少,但是這僅存的一些,也由他們所難以承擔的!”

舒婉儀惘然道:“就快起更了吧?”

關孤道:“大概。”

說著,他注視仍然暈迷於地,渾身血汙的李發,雙眸中掠過一抹痛楚的神色,他喃喃的道:“不要緊,李發,你且忍辱受難,你今天所遭的,我會加倍為你索討,如今,你已有人相欠了……”閉閉眼,他對舒婉儀道:“此前,我從進入這石牢開始,所以一直靜默不言的原因,是為了調順一口丹田之氣,一為驅散體內餘毒,一為聚集內力功勁,只有做到這兩樣,我才能蓄備反抗的初步條件,否則,我頭暈目眩,身子衰弱又四肢麻木,就算能以脫困,怕也難以支援劇烈的搏戰,現在,經過這一段時間的運息,我業已恢復體力八九成了,除了左肩處的舊傷仍然瘀腫未消,其他的功能已經差同日常相比,下一步,我們就要先設法脫綁!”。

舒婉儀悄聲道:“以你的力量,掙不開?”

關孤苦笑道:“手銬腳鐐可以掙斷,因為這是堅硬之物,容易著力,但捆住腕踝臂腿的這些細牛皮索就難了,它們是以鋼絲、人發、蛟筋等物混纏而成,柔韌異常,專門用來對付內家高手的,很不好弄……”惶恐的,舒婉儀道:“那——怎麼辦呢?”

默默沉思著,好一會,關孤突然目光閃亮的道:“有了!”

舒婉儀迷恫的問:“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