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不提勇字?而要嚴?”
“五爺的意思是讓仲天嚴於律己,嚴於待人,別再任人欺辱,如若這一點改不了,再怎麼勇,都乃匹夫之勇,不提也罷。”林夕落一邊削著大白蘿蔔皮,一邊在隨口解答。
魏青巖似真有些酒醉,走過去摟她在懷中,“只有你最懂我”
“這是作何?三哥和嫂子還在”林夕落欲從他腿上下去,卻被魏青巖的手摁的緊緊,“就這樣,不許動。”
“不動我怎能幫侄兒刻印章?”林夕落尋個由頭連忙起身,湊合到那一群捂嘴偷樂的孩子們中間,拿出雕針繪上圖,隨即雕刀絲絲刻下。
一塊一塊的蘿蔔屑塊落下,倒是讓幾個孩子新奇不已,在一旁連連叫好。
好似只幾刀下去,便有一鷹隼繪出,隨即便是雕針細繪,栩栩如生,銳姿英武,讓魏仲天在一旁格外期待。
孩子們這會兒也不再顧忌規矩,將林夕落圍成一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姜氏在一旁也格外震撼,雖早知道這位五弟妹愛好雕藝,也被眾府之人斥罵成“匠女”,可如今親眼見她這番手藝,可絕非普通匠人能比,這番雕藝,實在精湛
魏青羽也是初次瞧看,原本以為魏青巖讓林夕落雕個大蘿蔔是嘲諷他,如今看來,這倒不非是一雅事,時而看向魏青巖目不轉睛的瞧她,魏青羽心中連嘆,他這輩子,好似初次對一女人如此呵護吧?
未用多大功夫,林夕落這一雕章從字至形全都雕完,拿去送給魏仲天,口中不免道:
“五爺贈你‘智嚴’二字,我雕一鷹隼贈你,願早日翱翔天空。”林夕落將印章放入魏仲天之手,魏仲天連忙躬身道謝,“侄兒一定謹遵五叔父、五嬸孃教誨,終生不忘”
“莫要終生不忘,不過一大蘿蔔印章,很快便會爛掉,但望你早日成材,你五嬸孃自會再贈你章印,只期望下次不是大蘿蔔,而是能增進為木料、石材,何時成一璞玉,那才是我所期望的”魏青巖說完,魏青羽不免也知他心意,姜氏拉著魏仲天給魏青巖磕了個頭:
“你五叔父今日之言定要銘記在心。”
魏仲天立即跪地,魏青巖也不攔著,林夕落沒等說話,便被另外三個孩子圍上,叫嚷著要雕好玩的物件。
林夕落也起了童心,挨個的迎合,她就小手不停,特意給春菱雕了幾個好玩的小玩偶,春菱笑眯眯的坐了林夕落腿上,這會兒早已沒有之前的生疏,就快比娘還親了。
姜氏在一旁陪著,魏青巖與魏青羽二人則談起趣聞軼事以及近期侯府的動向。
直至入了夜,魏青羽已走路都打起晃來,才帶著姜氏以及一群孩子們離去。
魏仲恆這一日格外興奮,因乃初次跟隨兄弟妹妹們一起玩樂,直至送走魏仲天與魏仲嵐時,他的臉上掛滿不捨。
待只有魏青巖與林夕落時,他畏懼的看著魏青巖,湊到林夕落一旁,恭敬言道:
“五嬸孃,侄兒懂得了,除卻大哥之外,侄兒是有兄弟的。”
“他也是你兄弟,只是遠近親疏不同。”林夕落不讓他再多說,而是吩咐小黑子,“隨少爺回去吧。”
這時他還需好生想一想,平穩中才能有理智,而這一會兒興致勃勃之時,很可能出現些偏激的想法。
小黑子立即應下,魏仲恆給魏青巖也行了禮,便率先離去。
魏青巖看著她,身上沾滿了酒氣,本就狹長的雙眸如今已快眯成了一條縫隙,若不是仍露出那精銳的目光,林夕落還以為他站著就睡著了,今日他與魏青羽著實沒少灌酒,足足六罈子的烈酒已空壇見底。
“回去吧。”林夕落拽著他的手便往回走。
魏青巖站住不動,林夕落轉頭看他,“這就醉了?”
“我愛你。”
林夕落豁然一驚,“你不是不懂此乃何意?”
“我的確不懂,但我知這不是恨,不是怨,不是哀苦,而是你想讓我說出這一句話。”魏青巖面色認真,倒是將她抱起,“所以我愛你。”
林夕落雖有哭笑不得,但對此也有幾分喜意,正欲挑他兩句,孰料魏青巖卻是反問道:
“那你愛我麼?”
林夕落閉嘴不說,魏青巖拍她的屁股,“快說。”
“你醉了”
“我沒有。”魏青巖將手臂伸出架著她,林夕落身體懸空,就被他這樣的舉著,四肢懸空不免驚道:
“你幹什麼?”
“說不說?”魏青巖話語中帶有霸道,林夕落湧了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