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籠包與當年的美味一脈相承,碼在竹製的籠屜裡,依然香氣撲鼻。咬上一口,鮮美的湯汁四溢,真是一種享受。
“書上說,小籠包裡的湯汁是豬肉凍和其他餡料混合而成。上屜一蒸,這些東西就化成美味的湯汁。不過吃的時候要小心,否則會被燙到的。”
“這個你以前都說過啦。”白雲邊笑邊小心翼翼地夾起一個包子。
“哦,我想起來了。當時在新世界你給我帶過一袋這種包子。”陳超說道。
“能客串陳大探長的小秘,民女深感榮幸。”白雲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幫我個忙吧,你不是有電腦嗎,上網幫我查點東西好嗎?”
“沒問題,需要的話我把顧太太的膝上型電腦拿給你都行。”
“那倒不用,我平時也沒什麼時間,”陳超說道,“你可能也聽說紅旗袍殺人案了。幫我上網查查旗袍的事兒吧,查詳細點,歷史啊,發展過程啊,不同時期的款式啊什麼的。反正就是跟這種旗袍有關的資訊,直接的間接的都要。不只是當下流行的,還有五六十年代的。”
“沒問題。不過你說的直接和間接是啥意思?”白雲問道。
“怎麼說呢,比如旗袍所佔篇幅比較大的電影啊,書啊什麼的。還有與旗袍有關的人啊,無論是做的還是穿的,還有評論之類的。當然,與紅色旗袍有關的就更好了。”陳超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個,我還想請你幫我跑跑腿。”
“樂意為陳大探長效勞!”
“別怕花錢。我今年的辦案經費還沒用完呢。要是不抓緊用完,明年局裡肯定給得就少了。”
“就是說咱們的陳探長不打算辭職嘍!”
“這個……”話還沒說完,陳超就不小心讓湯汁燙了一下嘴,眼疾手快的白雲馬上遞給他一張紙巾。陳超心想,當個隊長也還不錯,起碼身邊還有這麼個知冷知熱的“小秘”。
吃完飯之後,陳超正要掏錢結賬,白雲卻在問服務員要發票。
“沒事兒,這頓我埋單,不用再要發票去報銷了。”
“我知道你埋單啊,可咱這不是為國家好嘛。”
服務員遞給她兩張發票,一張五十元的,一張一百元的。
“政府稅收上個月增加了兩倍多呢。因為現在的發票可以刮獎。”說著,她拿出一枚硬幣颳了發票的獎區,“看,我運氣多好!”
“咋了?”陳超問道。
“中了十塊錢啊!”
“這玩意兒還真新鮮。”
“啥東西都不如錢好使。以前人們在飯店吃飯都不要發票,那些飯店老闆們天天報虧損,逃了多少稅啊。這下好了,有獎發票這麼一弄,大家都開始要發票了。我聽說有人還中過兩萬呢。”白雲說道。
陳超也颳了一張發票,可惜啥也沒中,不過他並不失望。此刻,白雲的髮絲正拂過他的臉頰。
他們離開飯店,去逛市場後面那些中式時裝店。這裡時常有外國遊客,所以很多精明的生意人瞅準機會開起店來。許多店面的玻璃櫥窗裡展示著各色旗袍。白雲挽著陳超的胳膊走進一家店。
“你要查的那種旗袍太老式了,估計這兒是沒有。那傢伙肯定是個變態,他就是想拿那樣的旗袍羞辱被害人吧。”白雲四下打量著店裡的衣服說道。
“你是指兇手?說說看。”
“我看到報紙上登出來的照片了。兇手要告訴別人的就是,受害者是他的性幻想物件。那麼高階的旗袍,做工那麼好,卻非要撕爛開衩,不繫釦子。”
“你這話說得跟個警察似的。”陳超說道。如今城裡所有人都想把這案子破了,但是很少有人像白雲這樣說到個點子上,“看來你對時裝很懂啦。”
“別忘了我也有幾件旗袍啊。有時候我也會慌慌張張地穿上旗袍,可是從來都沒撕破過開衩。”白雲說道。
“兇手也許是在受害者死後給她穿上旗袍的,當時也許她的屍體已經僵硬了,不那麼好穿吧。”
“就算是那樣,也不至於把旗袍撕得跟破布片兒一樣啊。怎麼穿也不至於撕成那樣,”這時白雲轉過身對陳超說道,“要不咱們做個試驗?就拿我試試。”
“怎麼做?”陳超一愣。
“很簡單。”她從架子上拿起一件紅色旗袍,一把拉起陳超就進了試衣間。關好門之後,她把旗袍遞給陳超,說,“給我穿上,動作怎麼粗暴怎麼來。”
不到一分鐘時間她就脫掉了衣服,蹬掉了鞋子,只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