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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解到一些情況,這是跟白雲聊天得不到的。

夜總會門口站著幾個滿臉橫肉的打手。他們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陳超,因為他看起來不像是這風月場的常客。

媽媽桑領著陳超來到二樓的一個包間,服侍他在一個黑皮革沙發上坐下。這時,一群姑娘魚貫而入,一時間無數身穿比基尼的誘人胴體在陳超眼前晃來晃去。

“選一個唄。”媽媽桑說道。

陳超衝其中一個姑娘點了點頭。這姑娘長得很漂亮,杏眼櫻唇,笑容甜美,看起來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比其他姑娘年長一些。姑娘坐到他身邊,頭自然地靠在他的肩上,好像二人已經熟識多年。

其餘姑娘離開了包間。侍者端來一個果盤放到桌上,並遞給陳超一個選單。那姑娘靠得如此之近,讓他有些不太自在。他給自己點了一壺茶,為姑娘點了一杯果汁。果汁應該不會太貴吧。陳超曾經聽說有些風塵女子會點一些名貴洋酒,以藉機宰客。

“我今晚太累了,陪我聊聊天吧。”陳超說道。

“好啊,一看就知道您是見過世面的人。說吧,是談巫山雲雨呢,還是桃花春風呢?哦,對了,我叫碧玉。”

又是雲雨。那些古典愛情故事裡常提到這個詞。這個姑娘很聰明,像是宋詞裡那種“紅巾翠袖搵英雄淚”的角色。

只是她此刻穿的是一件比基尼,沒有紅巾也沒有翠袖。她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把腿蜷了起來。

“給我講講你的工作吧。”陳超笑著說道。

“你願意聽?那好吧,”碧玉喝了口果汁,“幹我們這行,賺錢並不像人們所想的那樣容易。夜總會又不給我們開工資,反倒是我們要交‘臺費’。當然,我能從您這樣的客人手上拿到小費,一次能有個兩三百塊。有時運氣好一晚能陪兩個客人。競爭雖然激烈,但總會有被客人連包幾天的機會。”

“為什麼要交錢?”

“按照夜總會老闆的說法,他租房子招人都要花錢,更別說還得給黑白兩道交保護費。”

“除了陪唱歌你們還提供什麼服務?”

“那就看您需要什麼服務了。得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啦,”碧玉說道,“我先給您唱首歌吧。”

或許是陳超問話的方式嚇到她了吧。也可能是她需要唱一兩首歌換點小費。不過她選的歌卻有點讓人出乎意料,居然是蘇軾那首描寫中秋的《但願人長久》。她在紅色地毯上邊歌邊舞的樣子,彷彿一朵潔白的蓮花。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不知何時,那位媽媽桑走進包間,說道:“這姑娘不錯吧,她以前可是跳過芭蕾舞呢!‘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您看,我介紹了這麼多,您總得意思意思吧。”

“還有這規矩呢?”陳超掏出兩張十元鈔票遞過去。

“上海人哪有不知道這規矩的,”老鴇一邊把錢塞到褲兜裡,一邊轉身離去,“真摳門兒,這麼點錢讓我喝西北風去啊。”

大款們應該懂這些規矩吧,反正陳超是不懂的。

“別管她,”說著,碧玉坐到了陳超腿上,“她就是個拉皮條的。”

也許他應該抓緊多問些情況,然後抽身離開。

“我聽說最近有一起連環殺人案,兇手專殺風月場上的女子。你不怕嗎?”

“當然怕啊,”碧玉緊緊靠在陳超懷裡,“我聽說其中有一個受害者就是我這樣在夜總會里混的。每個人都很緊張,可緊張又有什麼用呢。”

“怎麼?”

“怎麼?你第一次來這兒吧。你是個成功男人,但絕非那種暴發戶。你是個有學問的人,估計是個律師什麼的吧,我一眼就看得出來。不過如果你要包夜的話,我會跟你走的,什麼都不問。那件殺人案一出,我們這行更不好乾了。客人們怕警察來查,就像上次百樂門那樣。很多人恐怕要等到風聲過去才敢重新來玩……”

忽然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碧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門就被推開了。一個看上去也就五六歲的小男孩兒走進來,說道:“媽媽,熊叔要聽你唱《哭砂》,媽媽桑阿姨讓我來叫你。”

“對不起,這孩子是我兒子,今天晚上家裡沒人照顧他。”碧玉對陳超說道,“熊叔是這兒的常客,他特別愛聽《哭砂》。我一會兒就回來。”

“好吧。”陳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