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而其餘受害者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遭到毒手的。兇手可能是與梅老師有關聯的某人,瞭解她的死亡真相,知道她的死與老田之間的關係。
有些問題貌似可以解釋清楚了,比如說為什麼梅老師去世這麼多年之後田陌才被殺害。相比致命一擊,兇手也許更願意看著老田這麼多年一直遭罪。
所以說,很有必要見見那位叫範德宗的老片警。他也許是唯一一個瞭解梅老師死亡真相,以及她的死與老田之間關係的人。
只有搞清楚這些,陳超才能繼續調查下去。
這時女侍者開始上菜了。
“明天就是冬至了,我們還有特供菜品哦,您要不要嚐嚐看?”
“冬至特供?不了,謝謝。”
看著眼前這紅紅綠綠的美味,陳超卻毫無胃口。他囫圇吞了一口小蔥拌豆腐,然後掏出了筆記本。
這麼晚了,給於光明家裡打電話不太合適。於是他撥通了於光明的手機,卻沒人接。
從去度假村那天直到現在,陳超都沒給母親打過電話。他知道老人每天睡覺都很晚,於是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我就知道你得打電話回來了。你同事小於之前打給我來著。”母親說道,“別擔心我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啊,小超。”
“小超”這個稱呼他已經很久都沒聽到過了。在這冬至前夜,母親似乎也傷感起來了。陳超感覺自己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揉了一下。
“媽,我會盡快回家看您的。”
“明天就是冬至了,如果你能回來多好啊。不過沒關係,你回不來也沒關係。”母親在結束通話電話之前這樣說道。
陳超喝完茶,示意女侍者給他的茶壺裡續水。她端著熱水瓶走上前來,手上還拿著一頁賬單。
“先生,您能現在付賬嗎?已經不早了,我們快要打烊了。”
他掏出二百五十塊錢遞給她:“不用找了。”
中國是社會主義國家,很少有人給服務員小費。但這家飯店是“資本家”開的,那就無所謂了。
陳超試著為明天制訂著計劃。距離兇手再次作案只有一天時間了,現在必須制訂一個能夠應對各種突發狀況的計劃。
當他再次抬起頭來,發現自己已經是大廳裡僅剩的一個還在用餐的客人了,其餘的餐桌都已經被收拾乾淨。也許是因為拿了他的小費吧,女侍者並沒有來趕他。
陳超忽然想到多年前讀過的一首詩:快走吧,到時候了。
於是他站起身離開。桌上的菜幾乎未動。
“先生慢走,先生晚安。”門口的迎賓小姐還是那麼殷勤,只是在寒風中她們的聲音有些發抖。
陳超心中又開始為是否回家而感到糾結。他明天要很早起,如果把時間都耽誤在回家和去上班的路上,肯定就沒辦法好好睡覺了。再說早晨五點他必須見那個老片警,而那時幾乎打不到車。
所以說還不如在這附近找一家通宵的咖啡店待一晚。明早也好去農貿市場。
夜空在霓虹燈映照下顯出一種詭異的深藍色。陳超掏出一支香菸,剛要點燃,卻看到不遠處有個女人向他走來。
“先生,我是衡山夜總會的媽媽桑,”那女人操著北方口音,“跟我來嘛,上百位姑娘隨您挑,開房只要一百塊錢,不設最低消費。”
陳超感覺自己似乎置身舊上海的紅燈區,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會碰上這沿街拉客的風塵女子。
他並未在第一時間拒絕對方。
其實他並不熟悉色情業。即便與顧先生那樣的大款混在一起,他也很拘謹。即便對方包攬所有開銷,他也會很好地維護自己的警察形象。
但這次情況不同。雖然他並不打算做那些苟且之事,但適當瞭解一下這個行業對調查或許會有幫助。再者說,他正好可以找個地方過夜。有年輕姑娘相伴,一定舒服又愜意,總比如孤魂野鬼般遊蕩在這寒夜裡來得好些。
“大哥,來嘛,”那媽媽桑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您樣子就不是一般人,我不會耍您的。”
不是一般人?大概是因為陳超剛從老洋房飯店走出來吧。那是整個上海最著名的飯店。這會兒他錢包裡還有一千塊,夠在夜總會待一晚的了。
“我們的姑娘可都是才貌雙全啊。不想唱歌也沒關係,有些姑娘學歷高著呢,別說碩士,博士也有啊。陪您聊天包您滿意!”
“那就帶我去吧,”陳超故意用上海口音說道。也許跟這些風塵女子聊聊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