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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狗膽又變大了,竟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了,真是要把她給氣死了。
還敢把她的紙鶴給退回來?這本來就不是她的錯!好好的雙胞胎,說死就能死了,還不是狗皇帝沒用護不住她們,與她無關!
“望蘭,把床幔撩起來。”
秦翩翩咬牙切齒地恨了片刻,來決定要反擊,堅決不能讓事情的走向被狗皇帝掌握在手中。
望蘭依言撩起床幔,露出床上躺著的那個人。
張成謹記著乾爹的那句話,堅決不能有好奇心,因此他並未抬頭。
哪知道桃婉儀開始哭,無比傷心的哭,這是張成頭一次近距離地見識到桃婉儀的哭戲有多厲害。
“皇上既然嫌棄這紙鶴了,又為何還要留下來,都撕了撕了。望蘭,你把它們都撕了。”
她邊哭邊開啟了錦囊,一下子全把紙鶴倒在了地上,二十隻飄得到處都是。
望蘭看了看那滿地的紙鶴,想起如今生死不知的雙胞胎,非常聰明地選擇拒絕:“婉儀,這是御賜之物,奴婢碰不得,要撕您自己來吧。”
孃的,她們家主子又想坑她,昨兒晚上就沒吃飯,今兒她要是助紂為虐撕了這紙鶴,估計九五之尊就直接要砍她的頭了。
秦翩翩的哭聲微妙地停了一下,她,不敢撕。
“哼,要是柳蔭在,她肯定就撕了。”
望蘭淡然地道:“您別提她了,嚎了一夜說餓,天不亮就去等飯吃了。她就算在這兒,估計直接餓得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這種事兒柳蔭那丫頭,真的能幹出來。
有了這個小插曲,本以為桃婉儀也哭不下去了,沒想到無論什麼時候,秦翩翩的哭戲都不能崩。
因此她眼珠子一轉,淚花再次湧了出來,情緒重新上頭。
“皇上這退回來的那是紙鶴,是我的命啊。我不活了,現在就起來吊死了算!”她邊哭邊用力撐起上半身,想要直接付諸行動。
張成嚇得一個哆嗦,立刻上前想要阻攔,高聲阻止道:“桃婉儀,您不要想不開,皇上——”
結果他還沒說完,就見秦翩翩這起身的動作爬到一半,又趴了回去,滿臉都是痛苦的神色:“老天爺,你對我不公啊,我如今連死都死不成了啊。起不來床,好疼啊,等我傷養好了我就找條三尺白綾……”
張成:逗傻子玩兒呢!
他下意識地看向站在一旁動都沒動的望蘭,就見這位姑姑和善地衝他笑了笑,眼神裡充滿了譏誚。
嘿,大傻子,就是逗你玩兒呢!
她們婉儀是這世上最不會無聊的人,一個人能撐起一臺戲,瞧瞧自己演的多好了。
眼淚、哭聲、情緒的跌宕起伏,要死要活,最後發現連死都不能死,那一刻的絕望與無助,展現的淋漓盡致。
桃婉儀是最厲害的轉危為安小妖精,上一秒作的跌入谷底,下一秒卻總能讓自己重回天堂。
要她死?完全不可能。
在沒人捧場的情況下,秦翩翩硬是哭了許久,直到把自己手邊兩條帕子都哭溼了,才消停了會兒。
因為沒帕子擦眼淚了,她衝著望蘭使眼色,望蘭也不搭理她,不慣她這個臭毛病。
張成見她總算是消停下來了,立刻見縫插針地問道:“桃婉儀,您有沒有什麼口信要奴才帶給皇上?”
“我、我嗚——”她剛說了兩個字,又撇著嘴想哭。
哼,不給她帕子她對著被子哭,反正打會兒叫她們換掉。
“主子,您別把眼淚抹在被子上,毛毯上也不行,今兒日頭不好,曬不幹的。”望蘭姑姑及時說了一句。
幾乎是瞬間秦翩翩就收了眼淚,頗有些遺憾地道:“成吧,今兒就哭到這兒。勞煩張公公去與皇上說,嬪妾哭到肝腸寸斷,鬱鬱寡歡,想學那黛玉燒詩焚稿,又終究捨不得這紙鶴。罷罷罷,待嬪妾傷好了,就魂斷故里吧,免得再見皇上時,惹他煩心。”
她邊說邊淚眼盈盈地看著張成,張成聽桃婉儀哭得哀情,頗有些動容,下意識地抬頭,恰好看到了桃婉儀,就見她一雙眼眶紅紅的,正好在他看過去的時候,兩行清淚從眼角滴下,順著面龐往下滑。
張成立刻低下頭去,懊惱不已,他把張顯能叮囑的話忘得一乾二淨了。
待他不看自己的時候,秦翩翩立刻伸手把兩滴眼淚接在掌心裡,還好還好,滴在床上的話,估計望蘭待會兒要說她的。
張成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離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