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瞪了喬以一眼,上前一把搶過戚惟傑手上的酒瓶,痛心地道:“惟傑,事情都過去了,沒人怪你,走,跟我回家,嫣然和孩子在家等你。”
“下!我不回去了,我不要,我受不了,不要……”戚惟傑歇斯底里地大喊。
戚惟綱惱怒地提起戚惟傑的領子。
“你可不可以像個男人,面對自己的錯誤,扛起你該負的責任?”
“不要!求求你,你不要逼我,不要……”戚惟傑竟然痛苦地哀求起來。
這下子,戚惟綱更是火冒三丈,掄起拳頭,像打沙包似的,狠狠地揍得戚惟傑鼻青臉腫地癱在地上嗚咽。
“夠了,仇剛,你會打死他的。”喬以看不過去地上前制止爆烈的戚惟綱。
“喬以,你別管!我就是要打死他,與其讓他當懦夫,倒不如死了乾淨。”戚惟綱氣喘如牛地斥罵。
“你總得等他酒醒,再跟他好好談嘛!”
“他沒醉,他心底比誰都清楚,他只是藉酒裝瘋逃避現實,不肯面對問題。”拉起了抱頭蜷縮在牆角的戚惟傑,戚惟綱沉痛地道:“回家吧!無論多大的風雨、多深的誤解,都讓它過去吧!我們是一家人,沒有什麼難關過不去、走不下的。爸、我、巧眉,和你的妻子,都在等你回頭。”
戚惟傑霍地抬頭,凝視著戚惟綱,四目相望中,往日的恩恩怨怨、所有的誤解,皆一點一滴地冰釋了,手足之情也重新點燃了……
“我們是一家人”這句話,深深地敲進了他混沌的心坎裡,頓時,他豁然開朗了……
“回家吧!”戚惟綱充滿感情地低喃。
是的,迷失的羔羊終於也找到回家的路了。
“姐,你還需要什麼?我去樓下拿。”柳巧眉坐在床沿體貼地詢問。
“不用了,我只想小睡一下。”柳嫣然溫柔細語的。
她在醫院待了兩個禮拜,今天才獲准出院回家,全家人都當她是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照顧得無微不至,頗讓她不勝負荷的。
“好吧!那我不吵你了。”柳巧眉一聽,立刻合作地起身,帶上房門出去了。
躺在床上,瞪視著天花板,柳嫣然其實是了無睡意的。這兩個星期來,當她躺在病房裡為保住孩子而奮鬥時,丈夫戚惟傑卻了無蹤影。她分秒期待,時時落空,最後她放棄希望了,對一個感情不在她身上的丈夫,她是不該有太多的奢求與期盼。
她知道自己儍氣,明知戚惟傑連最起碼的夫妻之情也吝於給她,她卻情深依舊地關心他,為他擔憂。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錯誤,做了多少錯事,她都能包容、諒解,所謂愛到深處無怨尤的最高表現,也不過如此。
她想著想著,眼皮沉重了,不知不覺地陷入寤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