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
“惟綱,快,送我到醫院,孩子……孩子……”
只見一道血柱沿著柳嫣然的大腿汩汩流出,沾滿了衣裙。
戚惟綱倒抽口氣,迅速地抱起柳嫣然往外急奔。
望著樓階上的一攤血漬,柳巧眉仰頭淒厲地吼道:
“戚惟傑,我姐姐要有個三長兩短,就要你陪葬!”
而戚惟傑早已精神渙散,呆滯木楞地站在樓梯口,動也不動。
清晨,戚家仍是燈火通明,一夜無眠的戚名紹,正焦慮地坐在客廳等待大兒子帶回媳婦的訊息。
一陣腳步聲響起——
“爸,我回來了。”戚惟綱一瞼疲乏地走進客廳。
“惟綱,嫣然怎麼樣?孩子沒事吧?”他焦灼地迭聲問道。
“安了胎,不要緊了,孩子也保住了,不過嫣然得在床上躺兩個禮拜。”
聞言,戚名紹鬆了門氣。
“呼!謝天謝地!只要母子平安,躺個一個月也要給我躺,明天我就讓人燉些補品送到醫院去。咦?巧眉呢?”
“她留在醫院照顧嫣然。”戚惟綱脫十沾了血跡的外套,虛脫地坐進沙發休息,若有所思地道:“爸,您會怪我嗎?公司——”
戚名紹大手一揮,豁達地同答:
“既然瓊斯集團是你在領導的,我也沒什麼好心疼。我老了,富貴名利有如轉眼雲煙,只是這幢房子,你得幫我處理好,別讓一家老小落得餐風露宿的田地。”
“爸,您放心,我會處理的。”他頷首,左右張望地又道:“惟傑人呢?”
“打從你送嫣然到醫院急救,那個兔崽子就不知去向了。” 一提起他的小兒子,戚名紹就—肚了火。
“嫣然一醒過來,會需要他在身邊。”戚惟綱陰鬱的。
戚名紹搖頭苦嘆:
“唉!這孩子什麼時候才會長大、成熟點?每次一碰上事情就想逃,老是闖禍。這回要不是你機警,嫣然和孩子恐怕兇冬吉少了。”
“爸,不能怪他,是我們疏忽他了。”
“我該負最大的責任。”戚名紹懊悔地說:“惟綱,惟傑是鬼迷心竅,才會鑄下大錯,我希望你能摒棄前嫌,拉他一把。”
“爸,我都瞭解,無論如何他也是我弟弟。”
戚名紹放心地微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看你還是四處找一找惟傑,含則他會躲一輩子的。”
“他平常有哪些往來的朋友?”戚惟綱問道。
“你只要到各大酒廊、夜總會繞一圈,就一定能找得到他。”
有道是——知子莫若父,一點也不假!
果不其然,找遍了臺北市各大酒廊、夜總會,終於在黃金不夜城的YIP室找到爛醉如泥的戚惟傑。
當戚惟綱、喬以來勢洶洶,滿瞼肅殺地往YIP室一站,裡頭的幾位公關小姐皆識相地離去。
“喂,你們怎麼都走了?蒂娜,來,再開瓶XO!”戚惟傑醉眼蒙朧地嚷嚷。
喬以數著桌上十幾瓶XO,誇張地吹了聲口哨——
“乖乖!他真是勇猛海量,這樣喝還喝不死他,佩服、佩服!”
戚惟綱丟了記凌厲的衛生眼,喬以毫不在意地聳肩。
“起來,跟我回去!”戚惟綱強拉起東倒西歪的戚惟傑。
“我不回去,我要喝酒!”戚惟傑用力地掙開,口齒不清的。
“你老婆、孩子,需要你回去盡丈夫、父親的責任!”戚惟綱實在痛恨戚惟傑這副委靡不振的鬼樣子。
戚惟傑搖頭晃腦的,神智不清地喃語:
“我沒有老婆、孩子,她們被我害死了!”他的腦海裡一直印著妻子柳嫣然摔下樓時的驚恐神情。
“你可不可以清醒點?”戚惟綱忍無可忍地大吼。
“我害死了大哥、老婆、孩子,又毀了爸爸的事業,認一個瘋女人當母親……我一身罪惡,滿手血腥……我沒有希望了,只有酒……我要酒……”戚惟傑恍惚地呢喃,急切地捉起酒瓶,仰頭就口猛灌。
戚惟傑這副愁雲慘霧的鬼樣子,讓戚惟綱又心疼、又生氣。他萬萬料不到,打擊了戚氏就等於擊潰了戚惟傑所有的信心意志,他不該採取這麼激烈的手段,他不該報復的,他真是後悔極了!
戚惟綱臉上迭換的神色,盡收喬以眼底,他忍俊不住地開口揶揄道:
“終於嚐到苦果了?”
“你閉嘴!”戚惟綱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