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埋怨:“你看你,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小心。今天撞了花罩,明天走路還不要撞牆。”一時手又不小心觸到為了救她在牢裡留下的瘡疤,好多的委屈和著淚水,一點點的從心裡消失。黑暗中重重的嘆了一聲,不知為何,和他兇的時候也沒這麼傷心,這會兒淚水反而是洶湧而下。
豬頭忘情的擁住她,說:“美美對不起,我讓你傷心了。你要是還生氣,就狠狠地打我幾巴掌消消氣吧。”
穆黃花忍耐不住笑噴出來:“活該你被花罩碰了,我不打你,我的床也替我出氣。”
豬頭揉揉還在發脹的腦袋,無奈的說:“看來以後還不能得罪你了,家裡的人都幫著你,連床都幫著你,我只好棄械投降了。”
在黑暗裡站了一會兒,月色越發的明亮,眼前的人也越來越清晰。分明看得見她驕傲撅起的嘴唇,鮮豔的如同含苞待放的玫瑰。心裡一醉,忍不住想蓋上去。猶猶豫豫到底要不要蓋下去,穆黃花看他的架勢就低叫一聲:“我。。。我要睡了,你走吧。”
豬頭忽然間來了勇氣,小雞琢米般的朝她唇上點了幾下。穆黃花懵住了,呆呆的沒了反應。溫熱的唇,還有鼻翼間厚重急促的呼吸聲。誘著他再次吻了下去,久久的不願鬆開。
兩個人都閉著眼睛,忽然覺得周圍亮了起來。心裡一驚睜開眼睛,小紛挑著燈籠來看她。豬頭進來時忘記了帶上門,以至於小紛進來的時候,他們都沒聽到一點的動靜。等他們睜開眼睛時,小紛早就折了回去。門外的丫鬟問:“小姐,你沒和穆姑娘聊一會兒嗎?”
小紛一邊催她走,一邊說:“我糊塗了,都大半夜了,黃花已經睡著了。明天再找她聊吧,我們也要趕緊睡了。”
穆黃花輕輕推了豬頭一把:“你看你,早不走,讓姐姐看到了吧!”
“沒有,可能表姐根本就沒看見。你沒聽她和丫頭說嗎,大許是來到門口就走了。”
咬著嘴唇低聲罵了他一句:“姐姐那是為我們解圍,你好意思當成真的。”
豬頭臉才紅了一下,愣了一下說:“舅母在商量我們的婚事,就下個月,你高興嗎?”
穆黃花小女人的樣子掩飾住心裡的喜悅,用手玩弄著襦裙的帶子,半晌只嘆息一聲。知道她心裡不是滋味,也許是想起了前幾天的事情。琢磨了半天,才找出一句可以安慰她的話:“你別生氣了,舅母也有了悔意,以後會對你好的。”
茫然的抬起頭看著他,那雙眼睛和方舒一模一樣,語氣更是驚人的相似。一想到這裡,淚水不禁濡溼了眼角,哽咽著說:“你道我是生孃的氣嗎?以前有,現在不會有的。我是覺得娘以前的話是對的,我要用什麼樣的勇氣,才能和你共渡一生。”
“傻瓜,你在想什麼?”
是方舒的嗔斥,那時他還是一個未成長大的男孩,每當她調皮或者生氣,他都會像個大人一樣的嗔斥她:“傻瓜,快過來,告訴哥哥你怎麼了?”
淚水只在眼角做了一瞬間的停留,就急不可待的滾落到臉頰。臉頰紅紅的發燙,心裡罵自己:“在這個年代,二十幾歲都不是青春年少的人來,幹嘛做一副矯情的樣子。”擦擦臉,尷尬的轉過身去。
憐惜的撫著她的臉頰,盛夏的夜裡,他的手竟冰涼如水,緊皺著眉頭,問她:“美美,你怎麼了?”
她將頭低低的埋下,沒有聲音,鼻息裡還是滿滿的惆悵。
“你不放心我嗎?”
穆黃花忽的抬起頭來,孩子般的問他:“你真的不嫌棄我嗎?”一句話費了她好大的力氣,眼底都是不安和祈求。是的,她是帶著祈求的眼光看著他的。就要擁有了,反而懼怕忽然間會失去。在椒房殿一夜守到天明,也沒有今天的無助,在大牢裡等待酷刑的時候,也沒有這般的傷心。連她自己都不知為什麼,難道是因為,她又做回了女人?
一把將她攬在懷裡,用衣襟擦去她的淚水。不住的問她:“美美,你到底怎麼了?怎麼了?不相信我嗎?”
穆黃花偎在他的胸口,雙手箍著他的肩膀:“我是這樣的一個女人,以後你真的不會嫌棄我嗎?”
手底下多了幾分的勁,勒的她幾乎叫了出來,他誠懇到卑微:“你看不出來嗎,你聽聽我的心,我怎麼會嫌棄你。前世我們錯過,等到找到你,你已離去。現在能相守,你說我會怎樣?你個小傻瓜,還這樣來折磨我。”
作者有話要說:
☆、閨房鬧賊
窗戶紙漸漸的發白,院裡傳來一陣陣的雞啼聲。豬頭才依依不捨的說:“我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