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士,面對著他們高舉的血色旗幟。那旗幟中,除了一面黃旗上寫了一個“高”字外,其餘都是用煞白煞白的旗面,上書一個血淋淋的“殺”字,一個與堆積在城門外,那個由頭顱組成的“殺”字一模一樣的血字
瞬時,突厥人慌了,陡然間,他們的腦海只有一個念頭浮出:我得了這麼多珍寶,只要逃出了這裡,那就想過啥日子便能過啥日子,我用著得與他們血拼嗎?
這時刻,看到“殺”字旗後的恐慌,摟有珍寶後的惜命,使得一些平素彪悍如狼,殺人如麻的突厥人竟是不管上令,策著馬便朝旁邊的草原衝去,他們想奪路而逃
這逃亡一旦有了個開頭,便再也擋不住了。這一點,最精銳的突厥部也不能倖免。在那突厥首領尖哨的嘶吼聲,命令聲中,在他氣急敗壞的馬鞭揮甩中,在他的部下四散逃逸中,五萬黑甲衛衝上來了
一個懷抱珍寶美人,士氣已洩,一個殺氣正隆,這結果可想而知。
短短半日,草原已被鮮血染血,無數個突厥人,在衝過黑甲衛的銅牆鐵壁後,又遇上了隨之而來的宇文護部。
到了後來,這已成了單方面的圍殺。
這一役,突厥人最後逃跑者,不過三千餘人,其餘都成了草原上的枯骨。
戰爭還沒有結束。
解決了武威城的突厥人後,略略休整,黑甲衛又用同樣的手段,分兵兩部,攔下了另外二個城逃出來的突厥精銳。那兩個城的突厥精銳,各有一萬餘,黑甲衛對上,仍然是絕對的優勢,更何況後面還有疑兵?
一樣的佈局,一樣的不戰先逃,不過幾日,蘭陵王部便滅殺了五萬餘突厥人。
不過,黑甲軍畢竟還少了些,七座城池的突厥精銳,最後還是有三座城池的逃回了草原。
最後,這一場規模空前的突厥與周人之戰,突厥人共有十四萬七千人加入,最後逃出者,不足四萬人。
這一場戰役,成就了蘭陵王的絕世武將之名。
這也是一場被淹沒在歷史長河中的戰役。公元577年,周滅齊後,周武帝宇文邕馬上令齊地史官刪掉了關於這場戰役的一切,並把隨之而來的一場發生於北齊與突厥之間的普通戰役覆在其上。
真實的歷史中,世人只知道蘭陵王高長恭是從公元564年,也就是兩年後變得功高震主的。可他從執有兵權到564年,齊國曆史上的大小事,幾乎都難看到他的身影。那他是在什麼時候起成就了累累威名的呢?這兩年間,他到底有哪些出色的戰績呢?卻一直是眾說紛壇。世人只知道,憑藉他在歷史上留下的那些戰役,遠遠達不到功高震主,絕世悍將八字之評。
這一場戰役,黑甲衛威名大振的同時,也個個收穫巨大。召集眾俾將開了一次秘密的會議後,同時各寄了一封帛書給齊國皇帝和鄭瑜後,蘭陵王出現在一輛馬車中。
馬車只有一輛,馬車旁,也只有五百來個一襲便服,卻一人兩騎的護衛。
張綺坐在馬車中。
她身軀挺得筆直,雙眼睜得老大,正在憤怒地瞪著那倚在車窗邊的高大身影。
這些日子,她沒有參與那一場場的廝殺,她被蘭陵王寄放在一處農戶,還派了兩個人時刻盯著她。在她還沒有回過神時,人又被強行駕上了這輛馬車。而馬車中,便坐著這麼一個男人。
怒瞪了他一陣,見男人自顧自地翻看著一本帛書,張綺咬了咬牙,冷笑道:“我不會與你回齊國。”
回齊國幹什麼?去看他與他的王妃卿卿我我麼?去拜見鄭瑜那個主母麼?去讓她和秋公主那些人,嘲笑她怎麼由皇妃又變成了姬妾麼?
只要說到這個,她的聲音便因氣恨而帶著顫聲,“高長恭,你別逼我”
聽到了她話中的哭音,蘭陵王慢慢放下手中的帛書,面無表情地看向她。
他瞟了她一眼,淡淡說道:“誰說我們是去齊國?”
張綺一怔。
轉眼,她結結巴巴地說道:“那,那是去哪裡?”不會是去陳國吧?
重新又翻看起帛書的蘭陵王“恩”了一聲,道:“去陳國啊,你不是一直想回去看看嗎?”
張綺大驚,她呆了呆後,問道:“那宇文邕呢?”她現在還是宇文邕的妃子啊,這樣,不不會上升到國事吧?
問了一句,蘭陵王卻自顧自地看他的書,對她的問話理也不理。如果張綺沒有看錯的話,他這是對她提到宇文邕不感興趣,對她這個話題更不感興趣。
咬著唇,張綺尋思了一會,小心問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