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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妁娥眉微蹙,一時竟哽住了,無話應對。只帶著兩分怨念對著謝正卿的雙眸。他便又道:“往日你得手一冊書,約莫也要用一日時間,那我給你兩日。府內無人阻你,無人攔你,各屋各院兒不設禁地,任你搜尋。兩日內若能找到那兩冊書,便放你離去。”話畢,謝正卿不再遲疑的抬腳進了臥房。獨留蘇妁一人在暮色濃重的院子裡。兩冊?太常寺卿莊大人府上的那最後一冊難道也在這兒?“蘇姑娘。”聽聞身後突然有人喚,蘇妁轉頭,見是個丫鬟。“蘇姑娘,大人交待過了,您這兩日可以在府裡隨意吃,隨意睡,想去哪屋去哪屋,想睡哪裡睡哪裡。有什麼需要隨時吩咐我們就可以。”蘇妁當然有需要,既然眼前這丫鬟看起來和善健談,她便乾脆將人往一旁拉了拉,從袖袋裡取出兩塊碎銀子強塞到人家手裡,嘴甜的詢道:“姐姐,你可知你們大人將那兩冊書藏哪兒了?”丫鬟巧笑著收下那銀子,帶著蘇妁四下裡指點道:“可能在中院兒的正堂,也可能在前院兒的某處廂房,還可能在後罩房亦或是院子裡的某處。”最後那丫鬟神色詭秘道:“當然,也可能在我們大人的臥房……”蘇妁臉色怔然,說不出話來。這丫頭滿府裡指點了半天不全是在逗弄她玩兒麼!“你下去吧!”蘇妁沒好氣兒的道。看來身上僅有的那兩塊兒碎銀子也打了水漂。褚玉苑這麼大,她若是一間一間找下去,兩天不吃不睡都未必找得完。那丫鬟恭敬的朝她屈屈膝,走前又不忘關懷句:“蘇姑娘,如今已子時了,您不妨先好好歇息一晚,明日再找。”黑燈瞎火的,這時去找東西的確是事倍功半。蘇妁在中院兒環顧了一圈兒,不禁犯起了愁,真要隨便找個屋進去睡麼……?”汪萼眸色飄忽,若有所思。當初蘇明堂所印十冊連他這位恩師都未贈,所贈皆是掌管禮部亦或是其它有助新書文宣之流。可見此書他的確極其看重。未幾,汪萼詢道:“語蝶,你可有翻閱那書的內容?”汪語蝶神色自得的冷笑一聲,從凳子上起身:“爹,女兒不僅翻閱了,還發現每冊書的同一頁都被蘇妁撕掉了。”“撕掉?”汪萼眉頭深蹙,滿臉陰鷙狐疑之色。須臾,那眉心漸漸舒展,似是捊清了思緒。他起身繞過書案,信手從多寶格上取下一隻山水紋鬼眼撇口花瓶,將瓶身橫置,眯起一隻眼,另隻眼自那瓶口往裡窺去。口中則陰腔怪調的道:“看來蘇家,當真是藏著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待汪萼將那花瓶徐徐自眼前移開,方顯露出那隻布著絲絲鮮紅與灼灼鋒芒的眼。汪語蝶知道父親接下來必有所動,而後面的事便非她可參與,便笑微微的勸慰:“不管爹爹打算如何應對,還是先回房小憩一會兒吧。”汪萼帶著幾分讚許的望向女兒,伸手在她右肩虛拍兩下,欣慰道:“語蝶果真是長大了!知道心疼爹了,也知道凡事為汪家著想了。”***褚玉苑的丫鬟們拎著抹布與棕笤,往中院兒大堂去準備晨掃。卻是一進門就見正堂三張方几並接在一起,上面還蜷縮著一個人!這不禁令幾個小丫鬟嚇了一跳。一個丫鬟大著膽子繞了那案几小半圈兒,才看到那人的臉。不由得驚道:“蘇姑娘?”本就睡得不甚舒適,被人在耳邊這一叫,蘇妁立馬打了個激靈睜開眼,卻覺眼前迷濛一片。伸手揉了揉,才見一圈兒人正圍著自己……像看怪物。蘇妁一個骨碌爬起,跳下案几,也不知是睡的還是羞的,臉頰緋粉淡浮,好似陽春三月的桃瓣兒,嬌嬌嗲嗲的綻著。“蘇姑娘,昨晚奴婢不是給您說了麼,這幾處院子隨您喜歡挑哪間廂房睡,您怎麼睡在大堂?”抬頭,蘇妁才發現說這話的,這正是昨夜收她兩塊兒碎銀子的那丫鬟。“我……我喜歡睡正堂。”她自是不願承認,有床的地方她不敢睡。正堂軒敞,大門誇闊,乃整個尚書府最為昭彰的大庭廣眾之地,亦最有光天化日之感。正所謂燈下黑,故而,莫名安全。原本蘇妁是實在撐不住了才想著小睡兩個時辰,怎料這府裡的丫鬟一個個起的這般早,日出便開始灑掃。不像她們蘇家,下人皆要睡至辰時。聞言,丫鬟們也不敢再說什麼。上邊兒早交待過,蘇姑娘去哪兒都不得過問,愛睡哪裡睡哪裡。便是她昨晚睡在屋簷兒上面,又有誰管得了?那丫鬟立馬斂了面上的疑惑,巧笑著問道:“那蘇姑娘可睡飽了?若是還沒睡足,奴婢們就先退下了。”“不用不用,”蘇妁連忙擺了擺手。天都亮了,她哪兒還敢睡。“哪裡有水?我想去梳洗一下。”她走至大門,扒著門框往兩旁眺了眺。“那蘇姑娘您在此稍等,奴婢們這就去給您打水!”說著,那幾個丫鬟便急忙退下了。蘇妁臉上怔了怔,自己不是來尚書府偷東西的麼,招待還這般周全……俄頃,那幾個丫鬟便分別端著銅洗,漱盂,青鹽罐子,乾淨棉巾,以及銅鏡回來了。一番梳洗過後,昨晚那丫鬟抱著銅鏡在蘇